“郡主,方才奴婢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兒了。這殿下怎麼能這樣?在場那麼多的女眷,又不比他們爺們成日喊打喊、殺的,這倒好,直接把太後娘娘嚇暈過去了。”
謝元姝也沒想到太子會這樣不知忌憚,也忍不住有些心驚。
可出了這樣的意外,謝元姝不由想到那日韓礪和她所說,不會讓太子得逞。難道說,今個兒太子驚了馬是韓礪早就在暗中動了手腳。
否則,又何以有這樣的巧合。
可不管如何,太子也是咎由自取。
而經此一事,隻怕承平帝對太子,再也不可能保持之前的父慈子孝了。
還有鄭皇後,怕也在懊悔自己教導有失,讓太子這樣不知所謂。
慈寧宮裡,禦醫很快就到了。
在禦醫施了針灸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之後,郭太後終於是悠悠轉醒。
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鄭皇後,好半晌才恍惚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
鄭皇後看她醒來,眼眶忍不住一紅,“姨母,現在該怎麼辦?怎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呢。皇上嘴上雖沒說什麼,可心裡如何能不和太子生了嫌隙。”
宮女扶著郭太後慢慢靠在吉祥紋迎枕上。
看鄭皇後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郭太後終於忍不住低斥出聲:“好了!現在知道後悔了!往日裡哀家多少次讓你約束著太子,可你聽過勸嗎?若你早能聽哀家的,何以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此時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鄭皇後也懊悔失了,她是知道太子的脾氣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可畢竟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她每次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還能真的罰了太子不成。
可今個兒,且不提那意外,就太子當眾刺死那馬的事情,隻怕很快就會有禦史彈劾太子性格暴、虐。
鄭皇後越想越怕,指尖也忍不住顫抖著。
郭太後年紀大了,本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卻一次次受驚。
可誰讓她當年沒能攔了皇後逼的穆氏避居長春宮,沒能攔了皇上冊封朱崇為太子,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見她不說話,鄭皇後終於沒忍住低泣出聲,“姨母,我這次是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確實是我的錯,沒能教導好太子,故而才有了今日的意外。可眼下,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如何才能讓皇上息怒才是重中之重啊。”
郭太後暗暗歎息一聲:“隻怕怎麼也逃不過禦史的彈劾的。太子真的太衝動了!”
鄭皇後也知事情的嚴重性,不覺便遷怒起謝元姝來,“這若不是因為永昭郡主,太子也不至於心裡就憋了火,若不是因著這個,也不會有今個兒這比賽,她怎麼就這麼…”
鄭皇後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郭太後拿起一旁紫檀木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
劈裡啪啦的聲響中,郭太後氣急敗壞道:“糊塗東西!都這會兒了,還敢牽扯彆人!皇上那樣寵著郡主,怎麼,你還想把郡主拋出來,讓郡主擔了所有的罪責!你怎就這麼拎不
清呢?”
鄭皇後撇撇嘴,她不過是氣不過罷了,又沒真的要做什麼。
若不是因為真的沒了法子,她也不會一時失言。
看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郭太後又道:“太子做下這等殘、暴之事,哀家看還是往佑安寺去小住些日子,虔心修行,否則,誰又能救得了他!”
鄭皇後聽得一陣心驚,讓太子跟著佑安寺的大師修行,這,這讓太子的臉麵往哪裡擱呢?
郭太後看她這會兒了都拎不清,氣的險些沒再暈過去,“那你說,如今除了這個,可還有彆的什麼法子?你倒是說給哀家看!”
鄭皇後頓時啞口無言,隻攪著手中的帕子,臉色更加難看了。
而此時的東宮,太子妃顧氏也嚇壞了。
今個兒她身子有些不爽,便沒去觀賽。沒想到,竟然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是知道太子的陰晴不定和暴、虐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想躲著太子。
可想到太子竟然當眾刺死了馬,眾目睽睽之下丁點兒都不知收斂,她嚇都沒嚇死過去。
可比起這些驚嚇,她更怕的是皇上覺得太子有不臣之心。
皇上本就不喜太子,今個兒卻偏偏出了這樣的意外,東宮怕是要有劫難呢。
這麼想著,顧氏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以為自己隻要恭順溫婉,不惹太子生氣就好了,可沒想到,自己還是躲不過。
太子若是遭了禦史的彈劾,皇上怪罪下來,她這當太子妃的,又如何能逃得過?
怎麼辦?
看顧氏臉色蒼白,蘇嬤嬤安撫她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害怕,可畢竟還有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在,這事兒總會過去的。”
一旁,素錦也勸著她道:“是啊,娘娘。太子早早就被立為儲君,皇上不會真的拿太子
殿下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