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隻見她急急回稟道:“回稟郡主,世子爺,方才乾清宮下了旨意,把陳家二姑娘指給了韓家三少爺。”
說著,芷東頓了頓,又道:“而且,而且皇上封了大皇子為誠王。這會兒旨意怕已經到了大皇子府了。”
謝元姝也愣在了那裡。
她之前也隻是揣測,可沒想到,她剛還和韓礪提這件事情呢,乾清宮就已經有了旨意。
而且是接連兩道旨意。
這樣的兩道旨意,可想而知會引了多少人心浮動。
韓礪卻心中難掩驚訝,再一次覺得幼姝是難得的女子。
她能揣摩聖心到這般程度,他自問自己不及她。
而此時的坤寧宮
鄭皇後也嚇壞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禺順戰戰兢兢又回稟道:“娘娘,您沒聽錯,皇上確實封了大皇子為誠王。”
誠王?好一個誠王?
封老大為王已經是讓皇後跌破眼鏡了,偏偏還賜了誠這個封
號。
這不是打太子和她的臉嗎?
前有太子禦前失儀,不得不躲到佑安寺去修行,這後腳皇上就給了大皇子這樣的恩旨,如何能不惹了朝臣們揣測。
鄭皇後氣的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劈裡啪啦的聲響中,她幾乎是歇斯底裡道:“誠王?皇上是瘋了不成?大皇子那樣愚鈍木納,怎就配封王了?還給了封號誠。這不是讓本宮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嗎?”
看鄭皇後臉上的慍怒,賴嬤嬤連忙道:“娘娘,如今旨意已下,您再動怒,也隻會惹了皇上的猜忌,倒不如寬厚一些,給大皇子府些賞賜。這樣,也能恩威並施,讓大皇子心裡掂量掂量,自己到底配不配和太子殿下相爭。”
鄭皇後如何能聽得進去這些,她隻知道皇上把她和太子的臉麵都踩在了腳底下。
大皇子這些年誰不知道他不得皇上喜歡,被人恥笑,即便是有了皇長孫,也難入皇上的眼。可偏偏,她最不放在眼中的皇子,今個兒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怎麼能這樣?
皇上難得忘記了,大皇子的生母,不過是卑微的宮女。
賤婢所生,何德何能加封為王,還特意給了封號。
賴嬤嬤聽她這麼說,心中猛的一咯噔,戰戰兢兢道:“娘娘,這話您可不能亂說。這誰不知道,皇上當年也是一個宮女所生。您這樣的話,若真的傳到皇上耳中,可是大不敬呢。這個時候,再不能節外生枝了。”
鄭皇後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她自認自己這些年也算是勤勤懇懇,執掌六宮也未有任何的
差錯。即便是那嫿嬪肚子裡有了孩子,她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皇上呢?
皇上卻一日比一日更容不得她和太子。
“娘娘,奴婢覺得,娘娘該徹查太子那日驚馬的事情才是?”
聽著賴嬤嬤的話,鄭皇後冷哼一聲:“徹查?如何徹查?這若一徹查,如何能不讓皇上在想起那日受驚之事?這些流言蜚語現在都沒消散,本宮哪裡還敢碰這件事。”
賴嬤嬤原是想著,徹查此事,即便查不出子醜寅卯來。那太仆寺的奴才們,總該拉出來替太子殿下擔責的。
可看皇後娘娘險些跳腳,她也不敢再說什麼。
鄭皇後執掌六宮已經多年,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太子逼往佑安寺修行,想必現在還不知道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她真的覺得自己好無用,皇上封了大皇子,竟然連商量都不和她商量一下,直接就給了旨意。
這也太不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中了。
這個時候,她不由又想到了自己尷尬的身份。難道就因為自己不是皇上的發妻,皇上才這樣怠慢自己。
這麼想著,她心中更加不甘心了。
可她如今確實不敢不尊皇上的旨意,她雖貴為皇後,卻不敢對皇上說一個不字。
想了想,她到底是接受了賴嬤嬤的提議,開口道:“本宮到底是大皇子的嫡母,大皇子府有如此喜事,本宮如何能不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