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義的嗓子似乎是喊破了,聲音嘶啞低微。他說道:“回少主,末將本以為這關禁閉並無甚怖人之處。可一入禁閉室尚未過一時辰,末將便覺無聊之極。心中十分期盼與人言語,可是林中無人。末將喊破了喉嚨,也無人回應,更覺煎熬。
末將知道,再如此下去,末將必定發瘋,於是強迫自己入睡。但焦慮枯寂之下,末將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更加急躁癲狂,這時後悔莫及了。末將早知道如此,就不該故意違抗少主,以致今日之難。
於是末將就撞牆,就跪地給少主磕頭,祈求少主饒恕末將,放末將出去。可是不論末將怎麼撞、怎麼磕頭,少主都沒來,就連送飯軍士也字隻不提,更讓末將瘋狂。末將心灰意冷了,就不知怎的漸漸地發瘋了,撕扯自身衣物,乃至於自戕……若非少主派龐將軍來,末將…末將早已發瘋心恙了!嗚嗚嗚!”說著,鞠義竟然痛哭流涕,倒伏在地,不能自已。
全軍將士聽其言,再觀其行,人人震駭:這關禁閉居然還能讓人發瘋!而且看鞠義那樣,也一點都不是說謊的樣子!
馬超趕緊示意侍從搬來一椅子,親手把癱在地上的鞠義扶到椅子上坐好。沒想到這卻讓鞠義感激涕零,還沒等他把鞠義扶到椅子上,鞠義“噗通”又給他跪下了,雙手死命地抱著他的雙腿,扯開喉嚨就哭喊道:“嗚嗚嗚,末將如此狂悖,少主卻如此寬容有量,真是讓末將不知如何是好了!以後末將一定效忠少主,刀山火海,在所不辭!隻求少主不要再將末將投入禁閉室中啊!嗚嗚嗚!”
全軍將士都看著,眾目睽睽之下,鞠義抱著腿就哭,讓馬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馬超一邊試圖拉起他,一邊說:“鞠將軍先起來罷!”
“不!”鞠義抬起頭大喊,“少主不原諒末將,不接受末將之效忠,末將就是死也不能起來!嗚嗚嗚!”
馬超汗顏不已,連忙說:“好好好!鞠將軍赤誠忠心,吾已知曉,還是快快起來罷!”
一聽這話,鞠義突然一抽鼻子,不再哭泣。他認真地抬起頭來給馬超一個希冀的表情,小聲說:“當真?”
馬超還沒來得及答應,龐德就不耐煩地插嘴說:“少主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可是鞠義卻沒管龐德怎麼說,還是一臉希冀地看著馬超。馬超無奈地說:“當真!當真!”
話音剛落,鞠義突然從地上蹦起來,歡呼起來。他歡快地喊道:“呼!少主終於原諒我啦!少主終於原諒我啦!”
看得眾將士都有些尷尬,馬超也很尷尬,而鞠義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少頃,馬超看鞠義身上自戕而來的傷口太多,就說道:“鞠將軍傷得如此重,可速速下去療傷!”
哪知鞠義一聽,又一抽鼻子,委屈地說道:“少主是不是不要末將了?”
馬超汗顏不已,說道:“你為何會這麼想?”
鞠義居然如一個少女般,抽抽搭搭地哭訴道:“若非少主不要末將了,又何必找借口把趕走末將?”旋即,又崩開了,哭成一個淚人兒。
馬超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幸好龐德素來聰明,他對鞠義說道:“鞠將軍想多了,這是少主心疼將軍才如此。再說了,將軍不去醫治,難道拿滿身傷痕來為少主效勞嗎?”
鞠義一聽,果然又是一抽鼻子,停止哭泣了。
馬超見此,暗暗給龐德感激一笑。
“龐兄說的是,那末將這就去醫治,絕不讓少主有任何隱憂!”說著,鞠義給馬超深深一拜,腳底一抹油就跑向軍醫那裡去了。
馬超、四將以及眾將士都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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