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十幾騎從身後趕來,馬玩回頭一看,竟然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張橫!他的須發被燎燒了大半,臉上全是黑灰,身上的衣甲也大半被燒了,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中郎將,而是流民。
張橫騎馬到馬玩身旁,馬玩驚訝地說:“張橫,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你不是火燒了馬岱的營寨麼?怎麼反而被燒成這樣?”
張橫沮喪地說:“彆提了,被燒的是我的部曲,馬岱在營寨裡射下埋伏,我一率部進入,他們就放火箭點燃營帳,我率部撤出營寨時,又被馬岱兩麵伏擊,損失慘重,部曲大多投降西涼鐵騎了……”
“啊……這如何可能,我設下妙計……”馬玩差點沒摔下馬背去。
張橫說:“恐怕馬岱早已知曉,不然也不會將計就計,又伏擊我的騎兵,又趁勢攻城。現在樂涫城已經保不住了,不如趕緊逃命吧!”
“好……”馬玩見援軍也沒了,也就不再拖遝。
兩人便領著幾百殘兵敗將,趁著大亂,奔向另一邊的城門。
失去了馬玩的指揮,樂涫城的守軍更加抵擋不住西涼兵的攻擊。西涼兵紛紛追著敵軍騎兵衝進樂涫城的各個街巷裡,又分出兩部衝上城牆,對剩餘的守軍趕儘殺絕。兩個校尉誰也沒有下達“降者不殺”的命令,因為在城門下被守軍射死了兩百多騎,是這次征伐韓遂之戰中第一次傷亡如此慘重。西涼兵們想起那些倒在箭矢之下,倒在城門口的兩百多袍澤,各自灑淚,殺紅了眼,即使敵軍跪地投降,也絕不接受,隻是揮去一刀。樂涫城的守軍立即被殺儘了,半個樂涫城被鮮血染紅。
那一邊,馬岱早已解決了援軍,前來接應,正好碰見馬玩和張橫,又是一次追擊,把兩百多騎砍下了馬。終是奮戰過久,戰馬無力,才讓馬玩和張橫撿了一條命。
就這樣,樂涫城也被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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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韓遂再次被成公英從睡夢中叫醒時,在他麵前的是自縛雙手的張橫和馬玩。
聽完二人的陳詞,韓遂麵上掠過一絲陰冷,很想殺掉二人。但又顧念到二人已經是他唯二的大將了,暫時又升遷不了其他良將,於是就沒有發作。
韓遂命衛士解開了二人的繩索,說:“就算是老夫,也不敢說能阻擋住錦馬超的攻勢。錦馬超此次有備而來,出其不意,你二人擋不住也是情有可原。起來吧。”
“謝主公不殺之恩。”張橫和馬玩千恩萬謝地起來了。
韓遂這才歎了口氣,用手指擰著眉頭,說:“伯英,張掖全郡已經失陷,酒泉郡的樂涫城、會水城和表氏城,也在兩日之內被攻陷。如之奈何啊?”
成公英並未慌張,沉著冷靜地說:“錦馬超此來,利在速戰速決,因為他顧及時間一長,皇甫義真揮師進攻涼州。故而主公仍然固守城池,堅守不出,錦馬超隻要攻不下城池,咱們就贏了!”
韓遂點點頭,說:“這老夫知道。可如今祿福城隻有安彌城作為屏障,如之奈何?”
成公英早已胸有成竹,說:“安彌城與祿福城之間,不過十五裡,遙相呼應,可為掎角之勢。眼下主公隻餘兩萬勁卒、兩萬弱旅,可遣一萬人駐守安彌城,與祿福城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