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軍師之言,我全記住了。”張繡興奮地說。
馬超點點頭,說:“好,儘快去吧。”
“喏!”
待張繡離去後,馬超忍不住問賈詡:“此時招惹鮮卑人,是否得當?”
賈詡早已料到馬超要問他這一點,從容不迫地說:“自從熹平六年,夏育、田晏之敗,在檀石槐領導下的鮮卑人達到頂峰,取代匈奴人稱霸大幕。但檀石槐死後,鮮卑人交相攻擊,掀起內亂,至今仍未平複,力量衰退。再者,鮮卑多集中於大幕東部,在並州、幽州之北。能到達我涼州之北放牧的,不過隻是少數罷了。”
對於鮮卑的情況,馬超倒是清楚一些,隻不過還不知道現在和連、軻比能等人是否分出勝負、各自占據並州和幽州以北的草原了。
馬超道:“雖然攻擊涼州以北的鮮卑,危險不大。鮮卑大抵不會進攻居延。你故意如此交代張繡,以張繡爭強好勝之性,必然會在奪取居延城後尋釁攻擊鮮卑。所以你為何要攻擊鮮卑呢?”
賈詡微笑道:“鮮卑仍然是大幕之上最強盛者,部落當有百萬之眾,非匈奴、烏丸、丁零、扶餘之部所能敵。現在鮮卑無力進攻中原,那是因為他們陷入內亂,無人統一號令之。若鮮卑再出現一位檀石槐,難保不會入侵漢境,成為如昔日之匈奴那般大敵。
少主既然不甘於偏居西涼一隅,意圖定鼎天下,那麼就遲早要麵對鮮卑人,鮮卑人必將成為少主的敵手。而咱們此時卻對鮮卑人一無所知,所知曉者,不過是檀石槐極盛之時,擁控弦之士二十萬熹平六年夏育和田晏僅以各自一萬騎北伐鮮卑,大敗而還。若不趁早獲知鮮卑人之底細,對少主不利也。而少主也知道,張繡將軍較馬岱、閻行二位將軍更年輕氣盛。奪下居延後,他必定心感乏味,鮮卑在居延屬國之外,他必定會率精騎前去征伐。屆時少主就可借之,了解鮮卑之強弱了。”
馬超聽完,深深地為賈詡歎服。就在他還在為征伐韓遂苦惱時,賈詡居然已經跳過了韓遂,甚至還跳過了整個中原的諸侯,提前想到了在定鼎天下之後才要征討的鮮卑,心思之深遠,馬超也不能及。
馬超讚歎道:“賈文和,你果然是老狐狸!河西之戰還沒打完,你居然算計到鮮卑人頭上去了!當初張良都未曾如此深謀遠慮,你真神了!”
賈詡仍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淡定,微笑道:“食少主俸祿,屬下焉敢不竭心儘力?”
馬超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就真的對吾那麼有信心嗎?吾真的有能力定鼎天下嗎?要知道,天下如此廣闊,英雄眾多。難道吾真可以一一征服群雄,奪取神器?而後再北伐大幕?”
賈詡笑道:“少主若沒有這點自信,屬下可不信。屬下看人一向很準,終有一日,少主必成天下共主!”
馬超笑道:“你恐怕不止是信服吾之才能,也是出於信服自己之才能吧?”
賈詡拱手而拜,道:“少主果真知屬下。”
馬超道:“不過,世上智謀之士較之梟雄更多,如你這般的鬼謀之士定有。如成公英、楊阜,雖稍次於你,但也具有超凡的謀略。文和可要提防了。”
賈詡淡淡地說:“鬼謀之士再多也沒用。少主不僅善奇謀、善用兵,也得人心。觀當今天下之勢,天下苦世家久矣,無數百姓無地可耕。少主重新將土地從世家手中奪回,分予百姓,此乃順應天道,順應人心。少主既得天道,又得人心,豈有不主宰天下之理?”
馬超以為然。在均田時,馬超就逐漸意識到,東漢末年的主要社會矛盾,就是土地矛盾,即世家大族們一小撮人占據大多數耕地、而自耕農、流民和起義軍等大多數人隻占據小部分耕地之間的矛盾。而耕地在農業社會裡,就意味著社會財富。所以這實際上也是貧富懸殊的社會矛盾。
東漢末年乃至於整個東漢,大多數戰亂都是因為這一社會矛盾引起的,而外戚和宦官之爭又成為了加重矛盾的催化劑,故而東漢最終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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