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心裡煩躁,突然瞥見帥旗之下、敵兵之中,站著兩個比較瘦弱的人,正瑟瑟發抖地看著騎在馬上的他,馬超便把銀槍交給馬岱拿著,他則伸出雙手擒住了那兩個較為瘦弱的敵兵,問:“韓文約與成公伯英何去?”
兩人緊張地搖搖頭,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馬超見兩人緊張得話都說不出,急躁不已,便把兩人重重地扔在地上。那兩人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就竄進敵陣裡不見了蹤影。
馬岱遞給馬超銀槍,說:“兄長,陷入重圍,遲早要完,何況這些敵兵總是在放冷箭,十分危險。左右也尋不到韓遂和成公英,不如退出去吧!”
馬超說:“好,你去把韓遂的帥旗砍倒,咱們這就走。”
馬岱應了一聲,就揮槍擊翻了帥旗,拿過帥旗來,就扔向敵陣,砸死了幾個倒黴鬼,並以此嚇得敵陣分開了一條道來。馬超便與馬岱順著這條道,殺入敵陣,很快就來到駱駝長城邊。正好這一段的駱駝長城,有十幾頭駱駝已經死了,倒在地上。馬超和馬岱的戰馬都是萬中無一的寶馬良駒,兩人便躍馬而起,跳出了駱駝長城。
方才被馬超拎起來的兩人,赫然就是韓遂和成公英。待馬超與馬岱殺出重圍,跳出駱駝長城後,兩人方才鬆了一口氣,但身上仍然戰戰栗栗。直到看不見馬超、馬岱的蹤影,兩人才敢脫下身上的衣服,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和甲胄。而他們的士卒們,也才敢鬆開顫抖的手,不再緊握刀槍。
隨著馬超和馬岱從敵陣之中安全回來,西涼鐵騎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二位兄長真乃萬人敵,衝進敵陣,敵兵們明明萬倍於二位兄長,居然隻持握著武器,而不敢近二位兄長半步!”張繡羨慕地說道。
閻行也道:“最可笑的是,敵兵恐懼到握弓弩的手都顫抖不已,竟然一箭也射不中二位!”
徹裡吉也笑道:“可見我們羌人所言不虛,少主真有神威!”
馬超和馬岱笑道:“不過是敵兵軟弱可欺罷了。”
鞠義問:“岱將軍既然砍倒了敵軍帥旗,可有碰見韓遂、成公英嗎?”
馬岱搖搖頭,說:“隻怕兩人恐懼殊甚,大概是妝成士卒模樣,潛入敵群之中,黑夜之中,難以辨認。”
賈詡也道:“應該如此,要不然韓遂與成公英絕不會憑空消失於敵陣之中。”
馬超一聽,驚訝道:“你等是說,二人必定是扮成尋常士卒之模樣?”
賈詡道:“必是如此。”
馬超想起了剛才他抓而又放的兩個敵兵,說:“方才吾抓來兩個敵兵,那兩人支支吾吾,十分瘦弱,比較矮小。”
賈詡略微驚訝,說:“經此一戰,韓遂損失了五千騎,隻剩下兩萬騎。韓遂素來看重那從枹罕之戰中保留下來的兩萬騎,會命令新卒衝在最前。故而現在還剩下的兩萬騎,定是枹罕之戰所剩的兩萬騎。那兩萬騎是韓遂軍的精銳,個個身高力猛,絕無瘦弱矮小之人。”
馬超驚訝地說:“你是說,吾在帥旗之下抓到的那兩人,可能就是韓遂與成公英?”
賈詡篤定地說:“在帥旗之下者,定是韓遂的親衛。親衛更為精銳,韓遂不可能挑選瘦弱矮小之輩充為親軍。故而那兩人必定是韓遂與成公英無疑!”
馬岱也說:“對,兄長想想看,我兄弟二人很快就衝到帥旗之下,兩人必定沒有太多時間逃向更深更遠的敵陣之中。他們最有可能就蟄伏在帥旗之下。”
馬超一聽,懊悔不已。韓遂和成公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沒有認出來二人,都是這夜色太濃,而他又沒有帶一個火把。凡是有一個火把,或者他眼力好一些,今夜就能徹底解決掉所有問題。
賈詡道:“不過少主也不必太過後悔,我軍今夜又勝了韓遂軍一陣,韓遂再次試圖潰圍,機會不大。”
馬超歎了口氣,說:“行了,既然我軍達到了阻止韓遂軍突圍而去的目標,這便夠了。韓遂軍兩次突圍不成,必定士氣低迷,不敢再冒險潰圍。張繡!”
“末將在!”
“由你帶一萬騎看住韓遂軍。”
“是!”
馬超便帶著其餘人到營寨裡修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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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馬超先是視察了下韓遂軍的駱駝壁壘,發現韓遂居然在一夜之間,收集起戰場上韓遂軍人馬的屍體,用來加固昨夜被攻擊得十分殘破的駱駝長城。因有數千人的屍體和更多的戰馬的屍體,駱駝長城被加得更高更厚。在屍體堆之後,韓遂軍騎兵們頂住屍體的惡臭,神經緊張地堅守。
馬超知道,為了延緩徹底戰敗的時間,韓遂已經完全瘋了。不然,他也絕不會慘絕人寰到用屍體來作為營壘的材料。要知道這些屍體,可都是他自己的兵卒的。這個方法雖然有效,但是十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