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突然想到,西域諸國,鄯善、精絕、於寘、拘彌、莎車、小宛、溫宿、龜茲、焉耆、車師、疏勒、皮山等國,大多數都是深處沙漠包圍的綠洲,沙子多的是……
馬超於是又叫來徹裡吉,命他交給韓遂一百副具裝鎧。全軍一共才有五百副具裝鎧,一次就交出去一百副,讓徹裡吉很不高興。但也拗不過馬超,仍然是派人交給韓遂了。
五百具裝鎧,這可是全軍唯一的具裝鎧,突然交出一百副拱手讓人,其實馬超心裡更不好受,心在滴血一般。馬超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曹操在軍策令裡說:“袁本初鎧萬領,吾大鎧二十領,本初馬鎧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見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破之。”
坐擁青、幽、並、冀四州的河北霸主袁紹,也才隻有三百副坐用兗、豫、徐、司四州的中原霸主曹操更慘,連十副具裝鎧都沒有。要不是因為涼州戰爭頻繁,使東漢一百多年來將最主要的軍事力量集中放在涼州,他也不可能得到具裝鎧五百副。具裝鎧打造不容易,費工費時,很難如同尋常的刀劍那般,隨便一鍛造就差不多。今天他一撒手就一百副具裝鎧,他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再次湊齊五百副具裝鎧。
看著士卒們吃力地把具裝鎧抬上馬車,一輛輛地拉運到韓遂軍那裡去,馬超肉疼不已,而徹裡吉是快要哭出來了。
馬超對賈詡說:“文和,你說吾都這般加強韓遂的力量了,他應該能完成西域奇謀吧?”
賈詡笑道:“少主為何還有疑慮?”
馬超道:“畢竟西域大大小小的國家有三四十個,人口多的有數萬,少的也有數千,實力終究還是有的。再說西域方圓八千裡,不比中原小多少啊!”
賈詡笑道:“區區數十萬人,連個郡都不如,不過是地域廣闊罷了。再說,西域怎麼可能有比少主更厲害的人,作為韓遂的敵手?少主應該對韓遂有些信心。少主可是連甲騎具裝都給他一百人了,他要是還不能拿下西域,那他還是少主所熟悉的那個九曲黃河嗎?”
馬超這才舒開緊蹙的眉頭,說:“也對!是吾太過小心緊張了。”
馬超又仔細想想西域的曆史,感歎道:“西域以前可是設置過都護府呢!張騫、班超、陳湯等人,為了控製西域,付出眾多努力和犧牲,才擊敗匈奴,換來西域款漢。我朝也曾經在西域之車師、焉耆等地屯田駐兵,設置宜和都尉、戍己校尉,西域似乎距離為漢吞並,近在咫尺。而今西域卻脫離漢朝,自為其政。若不能奪下西域,將此憂患重任交給後人處理,後人定然不恥吾輩多矣!若不是現在吾並無餘力征伐西域,又有皇甫嵩在側,吾早已自行率軍攻伐西域,置西域為漢境,何用韓遂?”
賈詡道:“少主放心,韓遂並非尋常平庸之輩。隻要他效仿楊阜針對休屠人之法,除掉西域男子,隻留下女子,再加以敦煌漢民,不出十年,西域必定化為漢地,從此之後再也不可能分割出去。”
馬超想到,他這次可是暗中將敦煌郡的所有百姓都出賣給了韓遂,有些良心不安,說:“將敦煌郡百姓交給韓遂利用,真的合適嗎?韓遂為了逼迫敦煌郡百姓遠離故土,跋涉到異國他鄉,必定會采取殘暴手段。這樣不是過於殘忍了吧?”
賈詡笑道:“成大功者不拘小節。少主這可不是將敦煌郡百姓交給韓遂利用,而是交給整個華夏族群利用。少主你想想看,我等華夏,擴張如此不易,如今大漢方圓萬裡,那都是數千年來一點點蠶食而得。比如,涼州在數百年前還是匈奴的領地,若不是霍嫖姚,涼州現在怎麼可能是漢人之地盤,而羌氐都難以動搖呢?
如今卻有一個能使華夏陡然擴展方圓八千裡之機會,我等豈能放過?而且這個機會,隻有使用韓遂,方能抓住和利用。少主短時間內無力開拓西域,而韓遂卻窮途殘兵,用他去開拓西域,此乃最為省力之策也。
再者,開拓西域必須要用漢人,不然西域就永遠不可能成為漢境。百姓安居樂業,若不用強行遷徙之法,不可能調離百姓前去充塞西域。少主又有愛民如子之美名,不可輕易毀掉,逼迫百姓充塞西域之事,隻有韓遂來做才最好。韓遂本就是叛賊,名譽不佳,他逼迫百姓西遷入西域,於他之名譽,並無損傷。等他完全占領西域,史書反而會給他拓地有功之美名。所以,少主驅使韓遂,韓遂驅使敦煌郡二十萬百姓,方才是少主之最佳選擇,對於華夏族群,也可實現利益最大化也。故而屬下認為,少主不必良心不安。”
馬超也知道要乾大事,是得狠下心,手還得黑一點,就說:“好,聽你的,吾不再惴惴不安就是了!”
賈詡笑道:“少主根據時機,能善能惡,不為善所拘束,不為惡所驅使,而能自如變化,此正是立於不敗之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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