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明了,說:“陛下英明,如此就能將皇甫嵩從大將軍何進與太傅袁隗麾下給爭取過來,重新忠於陛下。皇甫嵩之兵力,雖被神威將軍錦馬超打殘大半,但依舊還有數萬。若能將他爭取過來,就等於是讓掌握天下兵權的大將軍何進,斷去一臂。從此,陛下除了在洛陽城中握有半數南北兩軍、大約一萬多步騎之外,在外還有錦馬超和皇甫嵩。如此一來,陛下之兵權,就可與大將軍何進不相上下了。
而且,一旦皇甫嵩揭發了何進與袁隗,那就是裸的出賣。何進與袁隗定然恨透了他,絕不敢冒險再勾結之,而是與他勢同水火。如此一來,皇甫嵩除了忠於陛下,就沒有彆的選擇了。
而有了皇甫嵩的主動揭發檢舉,陛下就可以當著全朝廷所有公卿大臣的麵,狠狠地打擊大將軍與太傅了!不過,陛下打算如何懲治二人,又懲治達到何種程度呢?”
劉宏平靜地說:“這次,朕要借皇甫嵩的揭發檢舉,以欺君罔上、意圖謀逆之罪,奪去大將軍何進的錄尚書事之權,再命太傅袁隗下獄,逼迫他繳納五億罪金,方可複職。相信以袁氏的能力,五億還是出得起的。”
蹇碩道:“相對於兩人所犯下的罪,如此懲罰未免太輕。”
劉宏歎了口氣,說:“朕也想借此機會,褫奪兩人權職。但如今朝堂上兩人之黨羽如此眾多,那些亂臣賊子一定會極力阻止朕。若朕執意罷免二人,他們那些黨羽定然會攪得整個朝堂永無寧日,甚至波及到州郡地方,讓整個大漢都為之撼動。此非朕所望也。”
蹇碩也知道,現在大漢朝剛剛經曆了黃巾之亂,如同一個人遭受了重傷。如若朝堂之上又再次爆發動亂,也就是重傷之人複又有嚴重腦疾,那國家社稷便危在旦夕了。
劉宏又說:“再者,大將軍何進掌握兵權已有數年。洛陽城內南軍、北軍、衛尉、城門校尉、執金吾、虎賁中郎將、羽林中郎將,他就掌握過半。吳匡為他統領南軍,虎賁中郎將袁術為他統領虎賁軍。
何進之弟何苗,本隻是河南尹。又在今年率河南兵士討平滎陽之賊,迫使朕不得不封他為車騎將軍。何進又用何苗掌握了北軍五校半數部曲,加上何進以大將軍之權又可指揮朝廷之外的將軍和中郎將,他已兵權滔天。若朕貿然加罪於他,萬一他鋌而走險,奈漢家社稷何?”
蹇碩歎了口氣,說:“還是陛下思慮周全。”
劉宏說:“故而,朕也隻能以如此輕的懲罰,來向二人換取條件。光祿勳不是空缺許久了嗎?”
蹇碩道:“是,為防大將軍再舉薦親信擔任光祿勳,掌握光祿勳下屬的虎賁軍、羽林軍、左中郎將、右中郎將、五官中郎將,陛下隻得讓光祿勳一職空缺著。”
劉宏平靜地說:“漢家法度,以執金吾、南軍、北軍五校尉、城門校尉,宿衛宮城之外以衛尉,宿衛宮城之內以光祿勳及其下屬左中郎將、右中郎將、五官中郎將、羽林中郎將、虎賁中郎將、羽林左右監,宿衛省外以少府及其下屬宦者,宿衛省中。
大將軍何進任命袁術為虎賁中郎將,等於將一把劍,懸在朕的頭上。這次,朕必須要把這把劍給取下來,握在手中。”
蹇碩笑道:“陛下高明,任命馬超為光祿勳,不僅能配合著駐防省中的奴等,在省中省外遍布陛下的親信,保護陛下周全,就算大將軍完全掌握宮內宮外的兵力,也威脅不到陛下而且,虎賁中郎將乃光祿勳下屬,陛下還能借馬超,拔除掉虎賁中郎將袁術。最重要的是,陛下可以借此加大兵權,與大將軍分庭抗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