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之所以具有無可比擬的威力,就是因為權力在行使過程中,無人敢於冒犯,得到所有人的敬畏。但如果權力再三被挑戰,那麼權力的威力便大大削減,直至形同虛設,為人所架空。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何進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對於這次失敗,才如此動怒。
對敢於挑戰他的權威的馬超,何進恨得牙癢癢,他咬著牙花子,說:“錦馬超硬闖入城這一舉動,便是對我的宣戰。既然他想鬥,好啊!那咱們就鬥吧!鬥個你死我活,鬥個玉石俱焚,看誰鬥得過誰!他雖然手握三萬天下精銳,可在這京城之中,在這朝堂之上,三萬精兵可不一定就能保證他可以一直高枕無憂。
我主宰朝堂已經數年之久,就連十常侍也須懼我三分。我就不信了,他不過是一個西涼邊地來的漢羌遺種,不諳世事、涉世未深,難道還能與我何進何遂高一爭高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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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延熹裡,蹇碩帶隊終於回到了北宮。進了北宮後沒多久,出現在蹇碩麵前的萬年公主,早已換下了屬曹官服,換上了她的宮裝衣裙。兩人並肩走著,邊走邊聊。
忙活了一天,蹇碩十分疲憊,無力地說:“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被錦馬超給認出來是女兒身了?”
萬年公主意猶未儘,挑了挑眉,說:“那又怎樣?最終不是沒認出來嗎?不過說真的,他居然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注意到本宮,還挺讓本宮意外的。畢竟本宮可是精心化了妝,父親見了本宮,都很難認出來。”
蹇碩翻了個白眼,說:“還不是因為殿下頻頻偷視?他乃上官,而屬曹不過是最低等的小吏。平時哪有小吏敢直視上官的?殿下多番偷視,換做是彆人,也會一眼就注意到。”
萬年公主毫不在乎地說:“那他生得如此出眾,美如錦繡,還不讓人看啦?本宮隻是看看,看看都不許啊?誒對了,他膚色如此白皙,是生來如此,還是遍身上下都擦了粉?如果是擦了粉,那他擦的是鉛粉,還是珠粉,亦或是米粉?”
蹇碩歎了口氣,說:“殿下好奇這個乾嘛?”
萬年公主懊惱地說:“當然是想問他要妝粉的配方啊!本宮身為女子,居然還不如一個男子擅長妝容,這說出去多丟人啊!”
蹇碩無奈地說:“殿下,錦馬超沒有擦粉。他乃漢羌混血,天生便是如此白皙,殿下是問不來妝粉配方的。”
萬年公主小嘴一撅,說:“哼!本宮偏不信這個邪,一定是他擦了粉了,不然天下哪有如此白皙的男子?改天本宮想出一個計策來,親手揭穿他擦粉的真相!”
蹇碩一聽,扭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萬年公主,說:“他可是朝廷重臣,關乎朝廷體麵,殿下可千萬彆胡來啊!”
萬年公主嬌笑道:“瞧瞧蹇卿這話說的,本宮像是那種會胡來的人嗎?”
蹇碩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萬年公主忍不住抬起手打歪了蹇碩頭上的武冠,說:“胡說!本宮豈是那種人!”
蹇碩趕忙扶好頭上的武冠,萬年公主又道:“你放一百個心,本宮的計策不會拿他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