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後花園中沒有臘梅,馬超的話果然是將他單獨支開的借口,袁隗心裡稍定,暗想馬超卻是十分聰明。
袁隗故意問道:“馬卿,我等要賞的臘梅在何處?”
馬超看袁隗揣著明白裝糊塗,便直截了當地說:“在下家中後花園並未種有臘梅,袁公此來也不是為了慶賀在下的喬遷新居。”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太多遮掩。馬超挑開這層布之後,袁隗乾脆也說:“世人皆言馬卿絕頂聰明,在戰場上多用計謀,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馬超便與袁隗一同並肩走在空蕩蕩的後花園中,馬超微笑著說:“袁公今日前來,難不成也是帶著十常侍那般的意圖?”
袁隗與馬超並肩緩步走著,慢悠悠地說:“以十常侍之權勢,馬卿尚且絲毫不放在眼裡。何況老夫隻不過是太傅,一介虛職,無權無勢?”
馬超道:“袁公太謙虛了!天下誰人不知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高門大族,門生故吏,遍布朝野。雖然看起來大將軍與十常侍權勢遠在袁公之上,但有識之士誰不知道實際上袁公的權勢才是最大的?表麵上看,今日隻有袁公一家前來拜賀。但其實,跟隨袁公一道前來的,必定還有關東幾乎所有大世家的意願。”
見馬超居然一眼就看出他不僅代表著汝南袁氏,更是關東世家的代表,袁隗不禁高看馬超一眼。袁隗問:“既然說到世家,那麼請問馬卿,如何看待我等這些世家?”
馬超停下腳步,偏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袁隗,微笑道:“在下在關西所做的一切,袁公手眼通天,豈會不知?如若袁公不知,又怎會聯手大將軍,一同密令左車騎將軍皇甫嵩進攻家父與在下呢?”
袁隗也好整以暇地偏過頭來,看向一臉和善笑容的馬超,說:“馬卿心中仍舊介意?”
馬超低下頭低聲笑了笑,抬起腳繼續走,說:“在下雖然年少,但並非愚鈍。知道在權利鬥爭中,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唯有永恒的利益。袁公曾經與在下為敵,確實不假。但在下也知道,袁公也有極大的可能變敵為友,也未可知。不然的話,在下早已如對待十常侍那些閹豎一般,將袁公與兩位公子轟了出去,又怎會恭恭敬敬地將三位迎進家裡來?”
袁隗也繼續緩步行走,說:“馬卿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如此超脫凡人的見識,足見馬卿來日必然不可限量。”
馬超微笑著說:“不過在下還是十分好奇,既然袁公明明知曉在下在關西所做的事,為何還是願意屈尊紆貴,親身登門?要知道,在下可是劫掠了關西、也就是關中和涼州所有大小世家豪強。在下搶其耕地,奪其徒附,劫其糧秣,掠其財貲,燒其塢壁,毀其樓宇。難道袁公不怕一旦在下一朝得勢,也會如此對待關東的世家豪強嗎?”
袁隗毫不在意,說:“怕,當然怕。不過,老夫卻也知道,馬卿不敢那麼做。之所以馬卿能夠翻手掃滅關西世家,除了因為手中握有悍不畏死的西涼鐵騎之外,還因為關西世家實力實在太過弱小。其中影響力較大的,也隻有扶風馬氏和弘農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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