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刀砍死你。
我要兩刀砍死你。
我要亂刀砍死你！
接下來的戰鬥再無理性，隻剩下純粹的獸性。
漫天灰塵在空中飛舞，饒是葉歡如鋼鐵般的意誌，也承受不住一波接一波的劇痛。
緊接著，他的意誌開始瀕臨崩潰。
葉歡就算是經曆了無數次生與死的考驗，也無法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每一次葉歡的揮刀，都是在刺向自己。
每一次被灰塵反噬的時候，葉歡的大腦都會強製讓他停手。
他不僅要跟敵人戰鬥，還要跟自己的本能戰鬥。
無數人的麵貌在葉歡麵前如走馬觀花般閃過。
葉歡揮出匕首，將這些人全部打散。
不知道過去多久，原本擁擠的人群已經被清理了八成。
原本麵露狂熱的人群，眼中逐漸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單純的回憶跟幻影是沒有感情的。
所以，那是潘多拉的表情。
“不可能，承受了這麼多的死亡，你的精神應該徹底崩潰了才對。”
一個女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葉歡：“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活著？為什麼還沒有瘋掉？”
葉歡沒有回話，隻是提刀刺向那個女人。
當女人死亡後，又有一個男人怒吼道。
“回答我，葉歡！”
葉歡緩緩抬起頭，此時，他身上已經布滿鮮血，那是經由他七竅流出來的鮮血，塗滿了他整個臉頰，隻剩下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滾出，老子的龍國！”
葉歡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隨後再次衝了過去。
殺戮繼續進行。
原本空白的筆記本，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回憶所填滿。
很快，場中隻剩下最後一個人跟葉歡對峙著。
而泉鎮已經變得破爛不堪。
回憶被剝奪後，潘多拉用來構建泉鎮的力量已經消失了大半，這個世界很快就要消失了。
但儘管它變得風雨飄搖，卻總是差臨門一腳。
葉歡望著對麵那個人。
那是須發皆白的張揚，或者說，是披著張揚外皮的潘多拉。
潘多拉看著葉歡，臉上滿是不解。
“我從來都不曾對你釋放敵意，為了不傷害你保護的龍國，我甚至隻要你手上的血晶石。”
“為什麼你還是要消滅我？”
葉歡指著殘破的泉鎮，一字一句道。
“死去的同胞在看著我，我要是把血晶石給了你，他們一輩子看不起老子。”
潘多拉怒道：“我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可以讓龍國立於世界之巔——”
未等它說完，就直接被葉歡打斷了。
他冷冷道：“那種事，我們會自己去爭取，不需要你的施舍。”
說完，葉歡直接擲出了手中的匕首。
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筆直的殘影，精準地命中了潘多拉的咽喉。
潘多拉不可置信地望著葉歡，最終慘叫著化作了飛灰，徹底消失了。
這個由葉歡的記憶與暗之盒力量混雜而出的畸形意誌，最終被葉歡親手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