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公爵清了清嗓子:“我們獻出所有貴族的私產,包括土地、莊園和黃金財寶。”
夜隼不為所動。
公爵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又道:“我們還獻出克裡曼宮千年來的所有收藏,包含傳說紀元遺留的高級魔法物品,比如所有塵封的希塔波雷鋼劍、寧芙仙女彈奏過的裡拉琴、點石成金的藥水等。”
夜隼還是一言不發,他旁邊的軍官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你剛剛說的這些東西,等我們完全占領加穆之後本來就將屬於我們。”
伊利亞公爵麵色一沉,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我們還將獻出‘凱恩王冠上的寶鑽’,美麗的小公主諾拉。”
他說完朝身後擺了擺手。
鬥篷微微一動,從纖薄的肩膀上滑落,白嫩的手臂抬起,將麵紗也去掉了。
帳篷內流動的灰塵都靜默了一瞬。
站在房間中央的是個極美的女孩,鬥篷下她隻穿了一條白裙,隱約透出玲瓏有致的美好曲線,銀色卷發像緞子一樣閃閃發亮,幾縷發絲垂落肩頭,半遮住引人遐想的精致鎖骨,她的皮膚白皙細膩,臉頰透著紅潤,仿佛神的後花園初綻的玫瑰,而她碧綠的眼睛像是森林中的湖水,小鹿般濕漉漉地環顧了一圈房間中的男人們。
身經百戰的冰原狼士兵們在這驚鴻一瞥下不約而同地摒住了呼吸,一時間房間裡隻聽得見爐火跳動的聲音。
接著夜隼,在聽到這句話後,出乎公爵的意料的——終於站了起來。
他一步步走向帳篷中央的兩人,伊利亞公爵雖然知道眼前這位曾經擊敗過無數騎士和勇者的冰原狼首領在前不久因為“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被黑女巫施以懲戒——挖去眼睛、拔了舌頭,變成了殘廢。但在他走近時,脊背卻依然感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即使永遠失去了光明和聲音,夜隼周身的氣勢,依然像刀鋒一樣銳利,冰原一樣寒冷。
作為一個瞎子,夜隼異常精準地站定在諾拉麵前。諾拉抬頭看他,繃帶遮住他的幾乎半張臉,隻露出線條淩厲的下頜和毫無血色的薄唇,一股奇異的熟悉感自她心頭浮起。
“我們以前見過嗎?”諾拉突然發問。
伊利亞公爵轉頭,朝她拚命使眼色。當然啦,他不希望她表現出格,在來此之前,公爵就一遍遍地叮囑諾拉,美貌是她的武器,要竭儘所能討好那位冰原狼的首領,好讓他能優待他們。
諾拉不屑,靠示弱贏來的憐憫比枯萎的落葉更加脆弱,她答應來見夜隼,最終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爬上他的床。
夜隼沒有答話,他突然抬手,準確地掐住伊利亞公爵的脖子。諾拉聽到輕輕的一聲“啪”,公爵的脖子被扭成一個奇怪的弧度,他立馬軟下來,像個布偶一樣倒在地上。
好像一片柳葉墜入湖麵,諾拉心內一顫,但也僅此而已了——會把她當禮物一樣送出去的人不值得她的憐憫。
她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公爵,蝴蝶般輕盈地移步上前,潔白的藕臂藤蔓般纏上了夜隼的脖子。
“大人,您是為了我而殺他的嗎?”
夜隼伸出兩根手指揮了揮,兩名士兵上前拖著公爵的屍體離開了帳篷,其他人也跟在後麵離開。
最後一個人消失在門簾之外時,諾拉就踮起腳,吻上了夜隼冰冷的薄唇。
夜隼坦然接受了諾拉的討好。
諾拉本以為吻他會讓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