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和霍莉也拚命朝他揮手鼓掌,但參加開學典禮的人很多,年輕王儲的人氣高得出乎諾拉的預料,所有人看到他都非常興奮,路易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似乎沒有看到淹沒在人群中的她們。
“所有的朋友們,大家下午好。我想我不需要過多的介紹自己,作為萊溫斯敦一名即將畢業的學生,在座的許多人都認識我。而對於那些馬上要入學的學生們,你們或許聽過我的另外一個頭銜,但在這裡你們並不需要在意它。因為在萊溫斯敦,沒有等級之分,種群之彆,隻有一群懷抱著對真理心懷敬意的人,大家互相尊重,平等溝通,並一起努力讓我們的世界變得更加光明。
生物學家已經證實過,在大自然中,生物種類越豐富的地區,生命體係就越健康穩定。萊溫斯敦是座有著幾百年曆史的大學,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所大學的生源比較單一,但是近年來經過我們的努力,我們這裡終於做到了百花齊放,這離不開所有教職工和學生的共同努力。
現在,萊溫斯敦有著眾多學科,相信大家未來在這裡都能迸發出靈感的火花,真理之海浩渺無垠,就如風暴之海一樣難以穿越。但我們總要在前往眾神的國度前儘可能多地去想、去看、去體驗,去創造,用思想和腳步丈量這個世界。在萊溫斯敦的這幾年大學時光對我來說是段美妙的經曆,希望大家同樣也能好好享受。
最後,給新同學們一個小小的建議:晚上不要隨便去植物園,也給老同學們一個建議:不要舉辦亂七八糟的歡迎儀式。晚上在食堂會有歡迎晚宴,新學年的第一天,希望大家玩得開心!”
演講完畢後,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喝彩,女孩子們尤其激動。坐在諾拉旁邊和身後的女孩不約而同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諾拉不動聲色地捂住了耳朵。她忍不住猜想,路易這麼受歡迎的一個人,大學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她和路易約定好了在後台相見,於是跟霍莉打了聲招呼就提前退場了。
路易站在後台等著她,在台上時,他看上去光芒四射,舉手投足間天生政客的魅力足以傾倒所有人,可是下台後,他又有些鬱鬱寡歡了。
“跟我來。”路易興致很低,帶著諾拉從一條小道離開,坐上了王室的馬車。
“到底怎麼了?”上車後,諾拉問道。
“是斯黛拉,我從小養到大的一條狗,她最近很沒精神,也吃不太下東西,我很擔心她。”路易憂鬱地垂下頭。
“她幾歲了?”
“十七。”
諾拉沉默,十七歲是人類的青少年,但對於一條狗來說已經算是步入老年了。
馬車在龍堡門口停下,路易帶著她往裡走,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
通向路易臥室的路線和海登的有所不同,在某個分岔口時諾拉走入了一條陌生的道路,來到一處平台時,諾拉看到一尊騎龍女戰士的大理石雕像,她看著女戰士憤怒的表情、滿身的盔甲和飄逸的鬥篷,問:“這是德萊拉·格林菲爾德?”
路易抬起耷拉的眼皮看了雕像一眼,無精打采地點點頭。
諾拉有些驚訝,德萊拉公主是夏博前朝的最後一位公主,也是整個大陸曆史上最後一位龍騎士。她為夏博綠野王朝平定過一次叛亂和一次入侵,並以此為籌碼向國王索求王位,國王同意了,可她的弟弟卻不滿意。於是在國王死後,姐弟間爆發了那場直接導致綠野王朝覆滅的內戰。
最後,姐姐在一對一的決鬥中將弟弟斬殺於白塔,可由於此前的屠城行為,隨後德萊拉便被幸存下來的憤怒民眾撕成了碎片。格林戴爾在戰後很快疫病橫行,隨後帶兵從牛角半島趕來救援的路易·費舍爾被擁立為新一代的國王,也就是本王朝的路易一世。
他加冕後,或許是認為費舍爾這個姓氏太過土氣,並且帶有濃重的牛角半島地方氣質,不利於得到其他貴族的支持,穩固他在夏博的統治——當時格林戴爾的九大家族元氣大傷,但還不至於格林菲爾德一樣徹底絕嗣,得到他們的支持對路易一世來說十分重要,便將家族姓氏更改為了現在的德萊文特。
如今的龍堡中保存著前朝末代公主的雕像,還是一位被曆史認定為暴君的末代公主,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路易看樣子已經對這尊前朝公主的雕像習以為常。
穿過這小塊空地,裡麵便是德萊文特家族的祖先們的畫像了。
有一些諾拉是認識的,比如開國之君路易一世,還有中興之主、傳奇女王瑪蒂爾達,不過大多數畫像她都說不上名字。
在一副油彩濃烈的畫像中,諾拉看到了埃莉諾女王,畫像裡的她還是個豆蔻少女,不過諾拉還是可以認出她來。
畫像裡年輕的埃莉諾坐著,在她身邊,站著一個長相與她很有些相似的金發青年。
諾拉停下了腳步,路易意識到諾拉沒再跟著,也折返回來。
“他是你父親嗎?”諾拉指著畫像問。
“不是,這是我的舅舅,前任國王埃裡克·德萊文特,舅舅全家人都在安德爾大流感期間去世了。”
“我很遺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