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藝術品般的外觀隻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黑色魔紋很快爬滿白皙的皮膚。
如果說詹姆剛才隻是震驚的話,他現在的樣子簡直要把眼睛瞪出來了。
他憋了半天,隻問出來一句:“疼嗎?”
“有點,”海登雲淡風輕地回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站起來:“往河流的源頭再走走?”
他們一起朝冥河上遊走去,天色愈發昏暗,河流彙到一個湖泊中,湖泊顏色極深,看上去深不見底。對岸是座黑色的山崖,山崖十分陡峭,像是被刀切過一半,在山崖最下方,有個小小的洞口,那裡應該就是地下河的入口了。
“進不去的,我打聽過,這個湖很奇怪,跟冥河一樣,沒有任何東西能漂浮在湖水上麵,連鳥都不會從湖麵上空飛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它們會自己繞開。”
海登站在湖邊,盯著地下河入口看了半天。詹姆拍拍他:“回去吧,我快要凍僵了。”
他這才回身,跟在詹姆後麵離開了黑鏡般的湖。
——
此刻門外淒風冷雨,酒館裡倒是又熱鬨又溫暖。
酒館中央,一個長著絡腮胡的男人正彈奏著一把魯特琴,在他身邊,是個吹奏著長笛的瘦子,一位紅色頭發、臉上長著雀斑的女隨著音樂節拍歡快地起舞。
詹姆喝著一杯阿基特,眼神呆滯,一反常態地對歌舞聲恍若未聞。
“要摸一下嗎?”海登突然問。
“什麼?”詹姆仿佛突然驚醒。
海登舉起右手:“你已經盯著它五分鐘了。”
詹姆有些尷尬:“哦,不用了,我就是覺得很神奇。”
海登向後靠在椅背上:“不應該啊,你一個奧古斯塔家的人,這樣就覺得神奇了?”
詹姆喝了口酒:“可能太久沒回去了,我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普通人的生活。”
“你更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詹姆沉默了一陣:“我也不知道。”
等詹姆喝完酒後,海登買了瓶威士忌。正打算帶走,酒館的門被打開,一群人走了進來,他們無一例外臉頰上畫著金色的太陽花紋,衣服上綴有不知什麼動物的牙齒。
冰鋒刺客。
他們一進來,就直直盯著海登。
酒館中的人們意識到氣氛不對,紛紛往裡退去,儘量離這群人遠一些。
海登將酒瓶往櫃台上一份,朝詹姆遞去一個眼神,獨自一人穿過那群冰鋒刺客,走入酒館外的寒風冰雨中。
冰鋒刺客也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出。
等最後一個人走出去,門被關上,剛剛跳舞的女孩拍著胸脯,仿佛剛剛一直憋著氣一樣大口呼吸:“嚇死我了!”
酒館老板有些擔憂地問詹姆:“那個蒙麵的是你朋友?”
“是,”詹姆打開海登放在櫃台上的威士忌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不用為他擔心,第一次見這麼多人一起自找麻煩的。”
冰鋒刺客一出門,就想對海登形成包圍圈。但是很奇怪,他的步伐看上去邁得不大,步調也不算快,但就是沒有一個人能追上他。
直到離開小酒館很遠,繞過了一座光禿禿的山包,海登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冰冷的銀灰色眼眸靜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