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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請重看上一章“作者有話說”裡的正文內容,修改後結尾部分增加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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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血劍如閃電,血色的閃電。
&nbsp&nbsp&nbsp&nbsp而在蕭琰的神識中,更清晰的“看見”,那道血劍竟是由無數血色的“殺”字彙成的一道血氣劍刃,撕裂空氣,迅如電閃!
&nbsp&nbsp&nbsp&nbsp刹時,蕭琰隻覺眼前天地儘為血煞之氣覆蓋,酷烈的殺氣直衝她靈台,仿佛世間萬物都會被這血色劍刃撕裂,絞碎!
&nbsp&nbsp&nbsp&nbsp她腦中瞬間混沌,這血煞之氣衝入她靈台,口鼻呼吸間也儘是血氣,直欲窒息,就連經脈都似乎有些運行不暢。
&nbsp&nbsp&nbsp&nbsp她心中一驚,口中陡然清喝一字:“臨!”靈台刹時回複澄明,秋水刀已經在喝聲之時揮出,“霜氣橫秋”,刀芒如秋寒,霜色染天地。
&nbsp&nbsp&nbsp&nbsp一片白茫刀氣如秋霜,嚴寒,冷峻。
&nbsp&nbsp&nbsp&nbsp秋霜千裡,天地肅殺。
&nbsp&nbsp&nbsp&nbsp這一刀自然沒有千裡之威,但隨著這一刀揮出,周圍氣溫急劇下降,甚至連兩人立身的青黑色岩石上都刹時間籠上了一層白霜。
&nbsp&nbsp&nbsp&nbsp那血紅劍刃上的血色忽然流動起來,就好像活了一般,無數的血“殺”字汩汩流動著,像鮮血一樣流動,瞬間變成了一個個旋轉的血色小漩渦,與刀芒一接,便將白茫茫的霜氣吞噬。
&nbsp&nbsp&nbsp&nbsp蕭琰刀芒一轉,“橫山摧”,內勁如山摧去,又含爆裂之力。
&nbsp&nbsp&nbsp&nbsp便聽“轟”一聲!
&nbsp&nbsp&nbsp&nbsp那血氣劍刃上的漩渦被刀芒的爆裂勁震出一道道血浪,漩渦立破。
&nbsp&nbsp&nbsp&nbsp那女子被震得後飛三尺,足尖一點石筍,又疾射過來,手中劍隨手連斬,斬出一道道血色的巨刃。
&nbsp&nbsp&nbsp&nbsp一劍比一劍強,一劍比一劍暴動。
&nbsp&nbsp&nbsp&nbsp蕭琰連接二十四劍,隻覺對方內力就如滔天血浪,一浪接著一浪,完全沒有力竭的時候,單論內力的深厚這女子不及她,但殺戮之氣卻勝過她。
&nbsp&nbsp&nbsp&nbsp殺戮本身就是毀滅的力量。蕭琰的刀道是霸道,也是攻勢極強的武道,但霸道不等於毀滅,和殺戮之道相比,論力量就要遜色三分。
&nbsp&nbsp&nbsp&nbsp加上這女人已經入魔,就是徹底以身化為殺戮:她就是殺戮,殺戮就是她。這讓她的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極致。並且身化殺戮之劍,完全不知道疲憊――你見過劍會疲憊麼?
&nbsp&nbsp&nbsp&nbsp蕭琰的內力卻是在急劇消耗,即使她的經脈遠比常人寬,吸納天地元氣也遠比彆人快,而她的功法也能讓她在戰鬥中“以戰養戰”,迅速補充內力,卻也沒法在這種劇烈的戰鬥中迅速、完全補填上她的消耗。加上她之前接連的戰鬥已經消耗了將近五成內力,戰鬥一開始她占優勢的地方就不占多少優勢了。而這女子卻是越戰越狂暴,越戰越狂魔,完全不知道疲累啊!
&nbsp&nbsp&nbsp&nbsp蕭琰的身上已經添了好幾道劍傷,寶藍色的缺胯袍已經被血染紅了大半。
&nbsp&nbsp&nbsp&nbsp那女子也被蕭琰的刀芒擊中,但她完全沒有知覺。
&nbsp&nbsp&nbsp&nbsp這與蕭琰能夠忍痛是不同的,忍痛取決於毅力和意誌,而意誌又與神識相關,神識越強,意誌越強,能將受傷對身體反應的影響降到最低,但終歸是有影響的。而這女子入魔後傷害就相當於對她無效,因為她的意識和身體都不覺得自己受了傷害,當然不會產生受到傷害的反應――這就是入魔的可怕!也是密宗的“意密”修煉到極致、意化自己為金剛的厲害之處――他認為自己是金剛,那他就是金剛。除非是頭顱斬斷、心臟被震碎,其他傷害都隻能讓他們流血,而流血的速度也因意念的影響極為緩慢,要想拖到對方血流乾而死――基本上是自己先死了。
&nbsp&nbsp&nbsp&nbsp蕭琰覺得這是有生以來最危險的戰鬥!
&nbsp&nbsp&nbsp&nbsp對方不僅力量不竭,傷害無效,而且這女人在武道境界上也高過她,應該已到了登極境後期的峰巔,隻差一步就能跨入洞真境。那柄血劍在她手中完全是從心所欲,不需要什麼劍招,雖然她的人已經陷入無識無覺的狂魔狀態,神智被嗜血和毀滅支配,但她揮出的每一劍都渾然天成,即使蕭琰神識比她強許多,也完全找不出她的破綻。
&nbsp&nbsp&nbsp&nbsp蕭琰心中凜然,雙眼卻綻放出熱烈的光彩:這就是“從心所欲,有神無形”的境界啊!這個女子的武道境界已經跨入了洞真境!――如果說蕭琰已經踏上通向洞真境的門檻,那麼這個女子就是一隻腳已經跨入門檻,隻差後一腳而已。
&nbsp&nbsp&nbsp&nbsp蕭琰心中興奮。
&nbsp&nbsp&nbsp&nbsp這樣的對手太難得!
&nbsp&nbsp&nbsp&nbsp她身上的劍傷在增多,整個人卻進入一種奇特的狀態:極端的冷靜又極端的興奮!
&nbsp&nbsp&nbsp&nbsp她靈台中的金色蓮花漸漸盛開,剔透的蓮花瓣溢出一絲絲白霧般的霜氣,讓她的腦海清涼無比,這清涼之氣又從她靈台溢出,流入她全身的經脈,所經之處俱是清涼,至傷口處如同冰敷,血流之勢立緩,傷痛也減輕。
&nbsp&nbsp&nbsp&nbsp這股清涼之氣讓她極端的冷靜。
&nbsp&nbsp&nbsp&nbsp但她的眸子卻亮得驚人,閃耀著熾熱的光芒,又光亮如明鏡,血色劍刃的劍影在她眼瞳裡流轉,如同鏡麵倒影。她的腦子無比的冷靜,熱血卻在沸騰,出刀已經出自她的本能,腦中完全沒有去想應該怎麼出招,沒有意念,隻有冷靜,無比的冷靜;隻有沸騰,無比的沸騰。
&nbsp&nbsp&nbsp&nbsp那些血色的劍影從眼瞳中映入她的靈台,金色蓮花的上空忽然布滿了星辰,就像元宵燈節晚上她與李毓禎踏歌時進入的玄妙狀態,那些星辰如同流星連線般在空中劃出,劃出一道道清晰的軌跡,那正是血氣劍刃的軌跡――瞬閃間快到連神識都無法捕捉的軌跡,就這樣被星辰的軌跡劃舞出來。
&nbsp&nbsp&nbsp&nbsp她的刀似乎被那星辰之力牽引著,擊向那女子的劍氣的節點。節點就是劍眼,是劍勢極強處――但極強之後就是極弱,這是《易》的轉化道理。極弱之後又是極強。越是高手,這種轉化速度越快,那光閃的一隙根本沒法讓對手捕捉。可是蕭琰的神識已經到了洞真境後期,雖然那女子入魔後神識強度和速度都在飆升,但蕭琰還是占了一些優勢,這讓她在速度上快了一分半分,順著靈台中星辰的牽引,本能的步罡踏鬥,本能的出刀,一刀刀擊中那女子劍氣的節點。
&nbsp&nbsp&nbsp&nbsp但是蕭琰刀芒的力量已經無法與那女子的劍氣相比,即使擊中節點,也做不到破勢,最多隻能延緩對方的速度,讓自己千鈞一發閃過這一劍,或者抗衡對方劍氣的力量,讓自己受傷不至於致命。
&nbsp&nbsp&nbsp&nbsp她身上的劍傷越來越多。
&nbsp&nbsp&nbsp&nbsp劍氣一道道切入她的身體,她的袍衫已經被割裂成一條一條,露出流血的肌膚,傷重的地方還露出了血肉裡的白骨,數次都瀕臨險死之境。但她的鬥誌卻越發高昂,每揮出一刀都比上一刀強,每一刀都從對方的劍影中獲得領悟。這和她與李毓禎切磋不同,因為李毓禎會留手,不會真個殺了她,而人隻有在瀕臨生死之境時才能爆發不出平時達不到的潛能――所以才有武道的“以戰養戰”。她在武道上的穎悟天資本來就高,被這危境一催逼,領悟力便如風摧般嘩啦上漲。
&nbsp&nbsp&nbsp&nbsp她對道的領悟幾乎是在飛速提升,這讓她與那女子的境界差距在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