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要解決她(2 / 2)

蘭陵風流 君朝西 17207 字 10個月前

&nbsp&nbsp&nbsp&nbsp因為上次出手暗算蕭琰之後,齊王就吃了不小的虧。

&nbsp&nbsp&nbsp&nbsp或許是李翊浵出手——他對這位十一妹從來沒看透她的虛實,但不憚以最大的能力去推測她,也或許是蕭昡出手,讓他的兩個秘密基地被毀了。

&nbsp&nbsp&nbsp&nbsp齊王聞報後,驚出一身冷汗,倒不是為那兩個基地——這樣的殺手基地還有好幾個,雖然失去兩個是很大的損失,讓齊王心痛,但以他素來堅毅又狠戾的性子,不至於受驚嚇,讓他心驚而後又慶幸的,是其中一個基地的下麵,隱藏著更加秘密,乾係也更重大的基地,沒有被發現。

&nbsp&nbsp&nbsp&nbsp齊王立即下令通過地道全部轉移,又命令其他殺手和私兵基地嚴加排查,加強巡邏,但他不敢妄作轉移,一是建設一個基地不容易,二是擔心一動反而中了圈套,泄露出痕跡讓人抓著蹤跡,原本是秘密的,反而暴露於人眼前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了這般顧慮,齊王就不敢動手了,且不說蕭琰在天策書院不好殺,萬一再動手引起蕭昡和李翊浵的更深報複,由此暴露他們隱藏最深的基地——在如今時機還沒成熟前,他不確定後麵那些老家夥會不會立即視他為棄子,反正父皇的兒子不止他一個,他不過是他們最好的選擇罷了。

&nbsp&nbsp&nbsp&nbsp所謂合議也就是齊王父子倆一人一句就定了,吳王沒什麼疙瘩,他感興趣的是另一樁事,“三哥,蕭十七那邊,你不出手了?”

&nbsp&nbsp&nbsp&nbsp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nbsp&nbsp&nbsp&nbsp齊王的臉色立時黑了。

&nbsp&nbsp&nbsp&nbsp“你說怎麼動手?”

&nbsp&nbsp&nbsp&nbsp天策書院不是沒有齊王的人,但上次出手已經引起了申王的警惕,時刻都盯著,榆林學舍那邊的廚舍也有專門的驗毒高手一日三餐盯著,絕不可能混進去有毒的飲食。何況,齊王現在有不動手顧忌。再者,那些人要用在刀刃上,務求一擊必殺,過早暴露出來有什麼好處。

&nbsp&nbsp&nbsp&nbsp吳王有些遺憾的歎氣,他和蕭琰處在同一境界,這一位又盛傳是李毓禎之後最出色的天才,吳王當年也是天才,碰上同一境界的天才如何不手癢?而且,這位據說還是他那位“好侄女”的情人……嗬嗬,這不是很有趣?

&nbsp&nbsp&nbsp&nbsp之前吳王對這個傳言還嗤之以鼻,實在難以想象能讓李毓禎入眼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就說京都貴介公子裡最負盛名的“玉郎君”崔清玨,琴棋書畫詩賦文章樣樣出色,一張臉也是俊得出色,兼且氣質溫文爾雅,比起“長安三俊”的另兩位,“冰郎君”裴融之、“仙郎君”裴鬆之,更得長安貴女們青睞,被稱為“長安第一俊”,但在吳王眼裡,這個崔清玨就是個弱雞,他一指頭就能摁死,要真被李四入眼,他都得急。

&nbsp&nbsp&nbsp&nbsp但“蕭十七是秦國殿下的情人”這個傳言有鼻子有眼,有時間有地點有目睹人證,元夜踏歌,眉目傳情,把臂摟腰,那是明晃晃的奸/情啊,何時見過這位主兒對其他青年郎君有這種親密接觸的?……吳王聽著就坐不住了。

&nbsp&nbsp&nbsp&nbsp這位左武衛大將軍找了個回校訪師友的借口,溜達去了天策書院,和蕭琰“偶遇”了。

&nbsp&nbsp&nbsp&nbsp第一眼,吳王就有拔刀的衝動!

&nbsp&nbsp&nbsp&nbsp那是遇見對手的直覺,遇見強敵的興奮。

&nbsp&nbsp&nbsp&nbsp而吳王戰意迸發的那一刻,蕭琰的氣機也隨之迸發,小道兩邊的草葉仿佛被風斬一般,齊齊向兩邊彎折下去,風在那一刻停滯,仿佛遇到了銅牆鐵壁,而齊王的感覺卻是麵對著一堵氣浪牆壁,他的勢越重,反震就越強。

&nbsp&nbsp&nbsp&nbsp吳王按下拔刀一戰的衝動,氣機一發即收,哈哈一笑說“好俊才”。這時,他才注意蕭琰的容貌——對武者來說,氣機永遠比容貌耀眼,也是最打眼的——他心道:果然是李十一的兒子,比裴家那兩兒子還出色。無論容貌還是氣魄,當然最主要的,是武道天賦和潛力……難怪能被李四入眼了。

&nbsp&nbsp&nbsp&nbsp皇家子女的子嗣是各家各論排行,李毓禎是太子長女,當然是大女君,但在皇孫輩的總排行中論四,齊王不憤聖人祭元後時曾稱李毓禎為“長孫”,之後當麵背後都叫她李四,吳王便也學了這個稱呼,覺得很簡便,就跟“李十一”一樣,誰都知道指的是李翊浵,而不是他們那位十一弟。

&nbsp&nbsp&nbsp&nbsp吳王雙手負背,笑容烈烈裡帶刀,“我是七舅舅,記住了。”以後也是殺你的人。

&nbsp&nbsp&nbsp&nbsp親手殺了李十一的兒子,李四的情人,那不是很有趣的事麼?

&nbsp&nbsp&nbsp&nbsp“三哥,沒機會咱們要創造機會,”吳王摸著胡髭道,“誰說蕭十七就一定會待在書院裡?”他濃眉下的眼睛閃著幽光,又銳利得如刀鋒。

&nbsp&nbsp&nbsp&nbsp齊王心裡哼一聲,如何不知道老七在動念頭。

&nbsp&nbsp&nbsp&nbsp……也罷,讓你去試試也好。

&nbsp&nbsp&nbsp&nbsp卻神色嚴峻的告誡他道:“老七,不要亂來。”

&nbsp&nbsp&nbsp&nbsp“嗯嗯,當然不會亂來。”吳王隨意揮了下手。

&nbsp&nbsp&nbsp&nbsp李景略斯文秀氣的一笑。

&nbsp&nbsp&nbsp&nbsp吳王能成功當然好。

&nbsp&nbsp&nbsp&nbsp如果刺殺失敗,就算引發了什麼後果,也有他後麵那位先天擔著。

&nbsp&nbsp&nbsp&nbsp關他們父子什麼事呢?

&nbsp&nbsp&nbsp&nbsp父親都勸了吳王叔“不要亂來”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就在齊王父子派出殺手南下時,一封詔旨從門下省飛出了宮門。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詔旨的內容還沒傳到河西,河西的這對父子已經在談論這封詔旨的主角。

&nbsp&nbsp&nbsp&nbsp六月的書房裡仿佛結了冰一樣,有種凜冽的寒氣。

&nbsp&nbsp&nbsp&nbsp蕭琮麵前的書案上擱著一份抄本劄子。

&nbsp&nbsp&nbsp&nbsp“如何?”蕭昡如同齊王開口那句,問兒子的意見,那雙眼睛沉若深淵,仿佛潛著一頭蛟龍,在深淵裡低嘯。

&nbsp&nbsp&nbsp&nbsp蕭琮能夠感覺到父親的憤怒,和殺意。

&nbsp&nbsp&nbsp&nbsp但同樣是平靜溫和的聲音,“父親是要解決清猗?”

&nbsp&nbsp&nbsp&nbsp隻是這話意裡,卻不像齊王世子般,蘊著殺意。

&nbsp&nbsp&nbsp&nbsp他穿著一身竹青色的大袖衫,容貌清俊,氣質溫雅如玉,麵對父親逼人的眼光,神色也從容自若,目光平靜而堅定,“父親,她救了我的命。”

&nbsp&nbsp&nbsp&nbsp蕭昡冷目,“她得到了她要的,這是公平交易。”

&nbsp&nbsp&nbsp&nbsp“父親,她救了我的命。”蕭琮的聲音平靜如故,“沒有她,我已經死了——我們蕭氏給予她的,能貴過我的命?”

&nbsp&nbsp&nbsp&nbsp“公平交易是看對雙方的價值,你以為你的命,在她眼中,能重過她生母在沈氏過得安穩?”蕭昡冷笑,見蕭琮仍是不為所動的平靜神情,心中大怒,一掌拍案,“砰”一聲茶盞跳起來,門外的侍人眼角都跳了跳。

&nbsp&nbsp&nbsp&nbsp“我們蕭氏,沒有背叛的媳婦!”蕭昡道,“你看看她這一步步走的,分明就是一環扣一環,才成就了今日的勢!——沒有籌劃在先,謀局在前,能做成這樣的局?沈十七,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從開始就在算計。如今,算計了我們父子,還想成功脫身,奔赴她的大業?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當我們蕭氏是泥塑木雕,任她欺哄耍騙,海闊天空?”

&nbsp&nbsp&nbsp&nbsp蕭昡既失望又憤怒,原以為這女子能為生母作出犧牲,定是個重情重義的,沒想到,竟是個心機深沉兼且功利心極重的。若說有心機,蕭昡一開始就知道,否則沈十七能讓自己成功換嫁?但作為蕭琮的妻子,純良單純的小白花怎麼行?卻沒想到這女子的心機之深、謀略之遠竟遠超出他的想象,原本以為是掌控在手的女子,誰知卻是頭潛蛟,如今製造了風雲,就想衝出潛淵騰雲而起了?

&nbsp&nbsp&nbsp&nbsp休想!

&nbsp&nbsp&nbsp&nbsp蕭昡目中凜凜,梁國公府可不是供她上青雲的踏板。

&nbsp&nbsp&nbsp&nbsp“父親想要如何?”蕭琮平靜道。

&nbsp&nbsp&nbsp&nbsp蕭昡當然沒想著殺了沈清猗,這就與道門撕破臉了。

&nbsp&nbsp&nbsp&nbsp但不能就此如了沈清猗的願,否則,蕭琮的臉往哪裡擱?雖然世家夫妻不是沒有和離的,但還沒出現過世子夫妻和離的,而且還是男方被女方算計和離。若真個和離了,連帶他們蕭氏都被打臉。這是蕭昡不能容忍的。

&nbsp&nbsp&nbsp&nbsp他冷然道:“她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世子妻這個位置上。”

&nbsp&nbsp&nbsp&nbsp這就是蕭昡的處置。

&nbsp&nbsp&nbsp&nbsp和離,雙方同意才叫和離。

&nbsp&nbsp&nbsp&nbsp出嫁的女子,如果男方不同意和離,便是大理寺也不能判離。

&nbsp&nbsp&nbsp&nbsp皇帝也沒這個權利。

&nbsp&nbsp&nbsp&nbsp任沈十七有多大的野心,也不能以出嫁女的身份入朝為官——既然嫁給了蕭氏,那就是夫為妻綱,沒有越過丈夫自己作主的權利。

&nbsp&nbsp&nbsp&nbsp這就是國法。

&nbsp&nbsp&nbsp&nbsp因何世家宗主和宗子絕不會結平婚契?就是防備一家兩主!防備太有能耐的妻子爭權,家族不寧——若是平婚妻子中出現沈清猗這種,還真不知道家族最後是誰的了。

&nbsp&nbsp&nbsp&nbsp隻要他們蕭氏不同意和離,沈清猗就得拖死在“蕭琮妻子”這個身份上。

&nbsp&nbsp&nbsp&nbsp不殺人,卻更加冷酷。

&nbsp&nbsp&nbsp&nbsp蕭琮並不為父親的震怒和冷酷處置而動容,他的心中一片平靜。

&nbsp&nbsp&nbsp&nbsp自從收到沈清猗附信寄來的蓮子後,蕭琮就已經明白了妻子和離的心意。儘管他認為蕭沈兩家是利益聯姻和離不可能,但他對沈清猗的性子也有幾分了解,知道她“言必出,行必果”,這也是他向來欣賞的品性,但如今讓他焦慮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在想,以後和沈清猗怎麼辦?

&nbsp&nbsp&nbsp&nbsp沈清猗對他有再生之恩,同時他也敬重她的品性和才識,不能對她不好。但物質上的好不是她所欲,世子夫人的地位,甚至梁國公夫人的地位也不是她想要的,否則,豈會提出和離?甚至他連兒孫繞膝都不能給她。自從沈清猗和他分居後,蕭琮就明白,她不會再與他有夫妻事,又怎麼可能有兒女?庶子庶女能算她的兒女?不過擔個母親的名分罷了。就像自己的母親,可沒見對庶子女有什麼慈愛的情分。

&nbsp&nbsp&nbsp&nbsp(7000字肥章,再送2000字,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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