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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綏本就忍得辛苦,鎖骨處霎時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蔓延至那雙迷朦的水眸中,身子一軟,肩頭被扯得鬆垮的衣衫隨之滑落,露出一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沈偃渾身一僵,旋即眼疾手快地將她的衣衫拉上,滾燙的指尖從如玉般圓潤的肌膚上劃過,帶起陣陣喘息。
伸手抽出冠上發帶,將那雙胡亂遊走的手仔細捆住,雖不至於勒傷手腕,卻也無法掙脫。
裴知綏被他丟到馬車內另一處角落,隔得遠遠的,先是淚汪汪地盯了他一陣,發現那人壓根不看她後,便恨恨地盯著上方的車蓋。
馬車穩穩停在城東一處宅子前,為避免讓人瞧見,下車前他將外袍脫下,罩著角落處的那一團,隨後輕輕抱下車,進了府。
此宅隱於鬨市之間,青鬆翠柏環繞,亭台樓閣,池館水榭叢立。明麵上這是聞遲的宅子,實則是沈偃置下的,閒來無事便來小住。
他今日與沈偃相約在此,是因他抓獲了前幾日城外荒山一戰中的漏網之魚,正要關押起來細細審問,便聽見府外車馬聲起,以為有客至,不料一出來便撞見沈偃抱著一女子正往內室走。
聞遲大驚,急忙迎上前,卻見他麵色陰沉得快要滴水,結巴地問道:“這這這這、這是何人?”
他與沈偃相識已久,多年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近日卻一反常態地與那小祖宗勾搭在一起,現下又抱回一陌生女子,豈不讓人驚掉下巴?!
沈偃懶得跟他解釋,邊大步走邊道:“吩咐下人備好熱水,不,水溫不必過高,再傳大夫來。”
“行。不過……”聞遲快步跟在他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後又想起什麼,開口道:“不管你失了哪門子心瘋,卻也需記著,姑娘清譽最最緊要,切不可做出……虎狼之事,記好了啊,回頭宮裡那小祖宗問起來,我可是實話實說的。”
聞遲磨蹭許久,最終還是慫兮兮地開了口,在他射來眼刀之前,麻溜地跑了。
沈偃的臉色沉得無法再沉,偏生懷中人不老實,半個身子貼在他身上,長廊上一盞茶的腳程,硬生生被拖延數倍。
終於,他穿過一道道長廊,踏入廂房中。
聞遲那張嘴雖碎,乾起活卻乾脆利落,不一會兒便見下人們提著水桶入了淨房。
他本想讓丫鬟伺候裴知綏沐浴,奈何她打死不願,被發帶捆住的雙手繞過他的後頸,牢牢將自己圈死在他的身上,小臉埋在他的肩上,一副不願見人的模樣。
沈偃沉默片刻,還是讓下人們都退下了,將懷裡那一團緩慢地投入浴桶中,才逐漸安靜下來。
他從始至終緊閉雙眼,雙臂在邊沿護著,浴桶裡卻逐漸消了聲響。
自己體內原也蘊藏著一團烈火,極力壓製著,又擔心桶裡那人出了什麼意外,用嘶啞的嗓音低低喚道:“阿檀?”
桶裡的人並無回應。
他眉心緊蹙,微微仰著頭,隨後緩緩睜開眼,眼底泛紅。
目光所至之處,是緊閉的窗欞,水霧嫋嫋上升,盤旋於眼前,霧氣模糊了視線。他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絲血氣,又喚了聲:“阿檀,彆嚇我。”
桶裡依舊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