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廚房裡的其他人看到,估計要驚掉下巴了,許主廚是個嚴肅又認真的人,事少能力強,唯一的怪癖就是不讓人觸碰自己的廚具。
可新來的宋磬聲不僅得了她的指點,還輕而易舉地碰了她的廚具,甚至讓此時的許主廚產生了真有這樣一個小徒弟也不錯的念頭。
非做飯時間,廚房裡沒有外人,宋磬聲和許主廚一同度過充足的三小時,期間烤了不少小餅乾,這些都是為幾日後的聚會準備的。
“聚會?”宋磬聲問:“在那裡呀?姚園嗎?”
無需刻意偽裝,十八歲的宋磬聲本就是無憂而明媚的,他眨眼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浸入了一汪春日的清泉,沒人舍得傷害這樣一份純淨,許主廚也不例外。
她開始猶豫,甚至後悔自己隨口提起的話頭,可即便今日的她打岔繞過這一話題,不知情的宋磬聲也必須要麵對那場宴會。
思及此,許主廚斟酌著用詞,想將這件事對宋磬聲的傷害減緩至最低。
“是在姚園,每月初都會舉行一次,宴請的……”“宴請”這個詞好像太正式了,許主廚不大看得起他們,所以改了形容,“來參加都是後麵那兩排彆墅裡住著的人,他們人多,唱唱跳跳的,也挺熱鬨的。”
宋磬聲來此的目的明明和彆墅裡那些人一樣,可短短三小時接觸已經讓許主廚的心偏到了瑪利亞娜海溝。
她將宋磬聲看□□慕先生的小可憐,而後院那些花瓶則是居心叵測的勢利者。
喜歡蛋糕的許主廚對和甜食一樣美好的宋磬聲充滿了憐愛,“不要將他們放在心上,沒人比得過你。”
宋磬聲吃了一驚,雖不明白狀況,可他還是衝著許主廚揚起了笑臉。
係統在他腦海裡輕聲提示,“許主廚口中那些‘唱唱跳跳的人’可不是什麼戲子,是這些年間,其他人送到姚湛空身邊的人,他們每個人都有和你相似的地方,如果將所有的相似之處融合在一起,怕是比‘現在的你’還要像‘過去的你’。”
宋磬聲一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臉和許主廚一起包餅乾,一邊和係統溝通,“所以,每月都讓這些人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懷念?還是找替代品?”
“不清楚,”係統道:“我對世界線的掌控來自主神的信息遞送,而主神也隻能看到實際發生的事情,我們檢測不到天命之子的心理活動。”
係統除了複活他和折磨他之外,能提供的用處真的少得可憐,可宋磬聲也沒法怪它。
係統綁定他的時候就說了,新生的宿主隻能綁定初始係統,而係統的能力是要靠宿主汲取的能量來提升的。
係統無用,說到底也是他一事無成。
但湛空養著這一園子“替身”的目的於他而言非常重要,他必須搞清楚姚湛空的目的,才能發揮自己這副軀體的優勢。
胡亂猜測並不能得出有效信息,他必須親眼看到姚湛空和他們的相處模式,才能知道這些相似的容貌對姚湛空而言意味著什麼。
而在這場宴會開始之前,他首先要麵對的是姚湛空下午的這餐飯。
和昨日不同,今天的晚餐是雙份的,宋磬聲將餐車推去主宅的餐廳時,甚至看到了餐桌上提前醒好的紅酒與兩隻高腳杯。
是有人來嗎?
宋磬聲在心裡默想,手上依然有條不紊地布置著。
今日的姚湛空並沒有等他來請,宋磬聲掀開最後一道菜的蓋子時,身後也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宋磬聲從容轉身,微一鞠躬,“先生好。”
姚湛空個高腿長,一步頂宋磬聲一步半,等他鞠躬站直,姚湛空已經走到餐桌旁,他拉開了主位右側的椅子,淡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