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讓我等?!”宋磬聲一臉鄙夷,“叫你一聲堂哥,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姚湛空如果救不活,我就是進祠堂跪到死,也要剮下來你一層皮!”
說罷,宋磬聲轉身抱起渾身顫抖的小狐狸,將它塞進大衣裡帶回了臥室。
那是他第一次打人,也是第一次豁出去不管不顧的和彆人撕破臉,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將懷裡的小狐狸放在床上的時候,他的手指都在抖。
他顧不得未成年不得動用向導之力的訓誡,手指點上小狐狸的眉心,隨即注入向導之力,小心地滋養著它瀕臨崩裂的獸魂。
身上的劇痛被緩解,可小狐狸看上去卻比之前更痛苦,它將尖尖的嘴埋進枯瘦的尾巴,身體輕輕發著抖。
在向導麵前展現自己的雄風,就像動物求偶一樣,是刻在哨兵身體裡的本能。
哪怕此時的姚湛空隻是一隻毛都沒長齊的小狐狸,它也依然為暴露在宋磬聲眼前狼狽而感到絕望。
它不想接受他的憐憫,更不想在他心中種下狼藉又無能的印象。宋磬聲是他高貴無暇的小王子,它怕自己滿身的血汙臟了他的眼,更怕自己因無用而遭到厭棄。
可宋磬聲卻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將手指湊到小狐狸身邊,嗚嗚地哭訴起來,“我以後再也不要打人了,手好痛……”
他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當時怒火上頭,感官都退化了,此時理智一回來,掌心處的灼痛便明顯了起來。
將頭藏在大尾巴裡的小狐狸渾身一僵,而後迅速睜眼去看他的手。
一見那通紅的手掌,挨打都沒哭的小狐狸終於內疚地紅了眼眶,它輕舔著宋磬聲的手,又用自己毛發雜亂的尾巴環住了他的手腕,不住地挨蹭著。
重傷的獸魂不易被修複,一般的向導也不會接手天賦低劣的哨兵,修複姚湛空的力氣,足夠他們去醫治一個身受重傷的A級哨兵。
而宋家父母本就不滿他挑人的眼光,要是被他們知道姚湛空受了重傷,小狐狸多半會被直接遣送回姚家。
所以,宋磬聲暗自下了決定,開始瞞著所有人,將小狐狸養在自己的臥室裡慢慢醫治。
和小狐狸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童年最快樂的時光。
哪怕因為貿然動用向導之力給自己留下了隱患,他也從未後悔過。
他的童年像一場分秒必爭的戰場,每一分鐘都被各種各樣的學科填滿。
平凡母親和庸碌父親此生唯一的驕傲,就是頭頂的姓氏和由他們的精卵“創造”出來的宋磬聲。
他們抓著宋磬聲,就像抓住了通往權力中心的鑰匙。
外語、舞蹈、書法、繪畫、琴曲……
他什麼都要學,什麼都要精通,好像他身上的光芒再盛大一些,父母黯淡的人生就能因此被照亮。
可他什麼都不喜歡,填鴨般的練習隻會讓他痛苦。
他的書法是匠氣的,繪畫是沒有靈魂的,甚至連琴曲也是空有技藝而無感情。
在他生出反坑父母的意識之前,小狐狸是他灰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