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姚湛空的臉,輕輕湊過去,用自己的唇貼了貼姚湛空的唇瓣,想用肢體接觸來表達自己的內心,他認真道:“我不嫌棄你,真的。”
姚湛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失落與悲傷凝固在他臉上,他像木頭一樣楞在床沿,渾身都僵住了。
宋磬聲苦口婆心地安慰姚湛空,極力表達著自己誠懇的內心,可對麵的人卻毫無反應。
“阿湛,”宋磬聲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在聽嗎?”
“聲聲。”姚湛空卻忽然攥緊了他的手,不答反問,“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最優秀的哨兵,我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
永遠這個詞,一旦出現在誓言裡,總能輕易迷惑人的心智。
年幼的宋磬聲以為永遠就是以死為終點,他認真地想了想,而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你是不是最優秀的哨兵都沒關係。”
沒有回答能比真心話更完美了。
姚湛空看見了他的認真,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將身前的宋磬聲緊緊抱在懷裡,心底對於財富和地位的渴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宋磬聲任由他抱住,甚至輕輕撫摸著他光裸的脊背做安撫。
他暗自鬆了口氣,以為姚湛空終於不傷心了,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姚湛空心裡種了一顆怎樣的種子。
…………
時光拉回現在,許諾了永恒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實踐了諾言,而先他一步做出承諾的姚湛空,卻已經將誓言忘乾淨了。
這漫長的時光放在回憶裡也不過短短一瞬。
係統跟隨宋磬聲的記憶瀏覽了這一段過去,思緒稍稍跑偏,問了一句:“宋先生,這是你的初吻嗎?”
宋磬聲一愣,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道:“算是吧……”
但當時,他並不覺得這是吻。
他隻是習慣了用身體接觸來表達對小狐狸的喜愛,並沒有其它想法。
被葉頌樺拉回記憶的人並不止宋磬聲一個,姚湛空也憶起了曾經。
隻是比起宋磬聲,他抽離得更快,在回想起那個吻的瞬間,他便強迫自己從記憶中走了出來。
姚湛空麵無表情地移開目光,正欲叫宋磬聲一起離開,卻正好將他抬手摸唇的一幕收入眼簾。
相似的人,同樣的臉,就連摸唇的動作都與他記憶裡的畫麵詭異重合。
姚湛空像是被雷擊中。
他渾身一顫,明知宋磬聲抬手撫唇的動作有無數種可能,可大腦卻與理智背道而馳,拉著他往最不可能的猜想狂奔而去。
他覺得自己像是瘋了,竟有那麼一瞬覺得宋念生就是宋磬聲。
可人已經死了。
是他親手收斂的屍骨;也是他一筆一劃地刻上了祈禱的經文;更是他一捧又一捧,親自為宋磬聲的棺材蓋上了土。
他在見到宋磬聲慘不忍睹的屍體時,就清楚地認識到他已經死去的事實。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