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聲無視了係統的狂轟濫炸,一邊淡定地衝洗頭發,一邊琢磨姚湛空的來意。
他並不覺得姚湛空發現了他的身份。
以姚湛空的性格來說,就算他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在姚湛空麵前,比起相信故人死而複生,他的第一個念頭或許是有人做局。
至於他來此的目的……
出去就知道了。
宋磬聲關掉了花灑,將浴巾圍在身上,像是不知門外有人一樣,披著浴巾就要出門。
可門外的人卻在聽見水聲停歇後,先宋磬聲一步敲響了浴室門,宋磬聲繃緊音色,佯裝驚嚇道:“誰?”
“是我,”姚湛空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哪怕沒有自報家門,旁人也能聽出是誰,“浴室裡有衣服嗎?”
宋磬聲看了眼換下來的舊衣,有些嫌棄,但還是回答道:“有的。”
外麵的人不說話了,想來敲門也隻是為了提示。
宋磬聲換好衣服,打開浴室門,語氣怯怯道:“姚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姚湛空的眼神露出罕見的鋒芒,他緊緊鎖定宋磬聲,語調低沉地質問道:“誰送你來的?”
宋磬聲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說話時也隻敢小心地抬眸窺探姚湛空的臉色,“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在往外走,走了很久,然後見到了您,然後我們去了懸崖,您……”
宋磬聲語調含糊地帶過了那句“你要掐死我”,繼續道:“我昏過去了,再醒來就成了這裡的傭人,後來宋管家來了,她帶我去了廚房,再後來……”
他流水賬一樣念叨著自己的這段時間的經曆,看似什麼都說了,可一點信息都沒透露。
姚湛空久違地感到了煩躁。
在和“宋念生”分開的這二十多個小時裡,他先是大肆排查起送他來的人,一無所獲之後,他忽然像魔怔了一樣給守墓人打了通電話。
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控製,甚至問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那句:“墓園有什麼異常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不敢深想自己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守墓人嚇了一跳,他先是連聲保證這裡一切正常,後又問他是否需要再去巡視一圈。
姚湛空不敢多觸及墓園的話題,得到答案後便掛了電話。
而另一頭,結束通話的守墓人立即撲到了監控前,他調轉數個監視器,等確認一切如往常般平靜時,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這年頭,又沒有陪葬品,哪還用得著專人守墓啊?
再說了,這周圍都是攝像頭,在家裡盯著監視器不就行了,傻子才一年到頭守在山上。
不過,委托這項任務的可是大老板,他根本吃罪不起,既然專門打了電話來問,明兒一早,他還是去看看為好。
掛了電話的姚湛空魂不守舍,他已經維持這樣的狀態很久了,跟了他三四年的秘書都開始擔心他的狀況,問他需不需要看醫生。
姚湛空疲憊地揉著額角,將所有工作都推後了一天,再次搜尋起宋念生的來路。
可他依舊一無所獲。
甚至連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痕跡,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