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他好像讓她不自在了。
“回來了?”黃恩宜單手摘掉框架眼鏡。她總覺得自己戴框架眼鏡很不好看,所以從不在韋柯麵前佩戴。看不清就看不清吧。不像彆人那樣會對眼前的一片模糊感到抓狂,她對清晰度是沒有要求的。
她是個極端性格,對在意的事情很在意,對不在意的事情就完全無所謂。
“嗯。”韋柯走到了飯廳。
黃恩宜跟過去,順口一問,“吃飯沒有?”
“還沒。”韋柯本來想去食堂吃飯,到了才發現隻剩一點菜渣子,無奈作罷。
“那你不早說。”早說的話,黃恩宜就等著韋柯一道一起吃飯了,“我給你熱飯。”
黃恩宜去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剩下的一大碗羊肉手抓飯。她中午試著做過一次,認真按照視頻當中的步驟來,一步一步做得細致。結果得到的飯粒晶瑩,胡蘿卜色澤亮麗,賣相好看。可惜當真嘗一口,隻覺得味淡,像白米飯混合了胡蘿卜攪拌而成,連羊肉都索然無味。硬著頭皮吃完米飯,好歹填飽肚子。
晚上再做時,黃恩宜特意加重了調料。手抓飯的整體顏色較中午更深了一些。興許是中午的味道實在過於平淡,嘗著晚上的成果,黃恩宜覺得驚喜。
黃恩宜向韋柯炫耀,“這是我自己做的。”
韋柯想要幫忙,“我來熱吧。”
黃恩宜拒絕,“不用,我來就行。”
黃恩宜兀自忙碌著。待到飯熱好,黃恩宜端給韋柯一餐盤的熱氣騰騰。再打一碗蘿卜丁,一碗泡椒白菜,全是黃東鎮和黎珍隔三差五帶過來的食物。黃恩宜將餐碟整整齊齊擺放在餐桌上。她坐到了韋柯的正對麵,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向韋柯。
韋柯嘗了一口,“很好吃。”
其實並沒有嘗出什麼特彆的味道,白米飯還是白米飯,胡蘿卜還是胡蘿卜,羊肉還是羊肉,互不打擾。
韋柯吃完了那一盤手抓飯。
他準備洗碗,敵不過黃恩宜手速快,奪走了餐盤和木筷。她說的還是那句話,“我來就行。”
黃恩宜去了廚房,韋柯跟了進去,站在一旁看著。好幾次想要伸手,被黃恩宜看出了端倪,開玩笑道,“就一個盤子,還爭?”
其實不止一個盤子,還有兩個菜碟和一口鍋。
黃恩宜用紙巾擦去油漬,擠壓洗潔精,用指腹抹勻,在清水下衝洗。洗碗和清碗被合成了一個步驟。韋柯把洗潔精拿得更靠近了黃恩宜一些。總是要控製不住地幫忙,想把這份家務攬過來,又怕強行拉扯容易造成肢體接觸。
不必要的肢體接觸,會叫雙方尷尬。
韋柯轉身,拿起了抹布。或許做點其他家務活,心裡就會平衡一些。他掃視廚房,到處都是乾淨整潔的模樣。再看廚房地板,甚至是客廳地板,都有著被人清理過的痕跡。
黃恩宜有些得意,“你用不著弄,我才打掃乾淨的。”
幸好下午學習學得頭暈腦脹之後,她順手打掃了衛生。原本的打算是晚飯後才徹底打掃的。若當真拖到晚飯後,碰上韋柯提前回家,豈不是會讓韋柯看到一片狼藉。
她想把家裡收拾乾淨。畢竟做家務也是一種貢獻。她想為這個家做一點貢獻,這樣是不是就能離他近一些。
韋柯放回了抹布。欲言又止,“其實……你不用每天都打掃的,本來也不臟。”
起碼他並不覺得臟。
你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韋柯心想,我寧願你好吃懶做隻顧學習,也不願意你整天做飯洗碗掃地拖地,成為這個家庭的保姆。
這不是和你結婚的目的。
***
自那天之後,韋柯便再也沒在家裡吃飯了。他的作息挺規律,如果是工作日的話,早上八點出門,到設計院上班,直至晚上九點回家。朝八晚九,勤勤懇懇。一日三餐都在設計院解決,家裡就隻是一個他用來夜晚睡覺的地方。如果是休息日的話,韋柯早上會多睡一個小時,九點才出門。晚上仍然是九點回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