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機,往門邊靠近,“我和你們一起去。”
黎珍反手就要關門,“我和你爸兩個人就夠了,等需要的時候,我曉得叫你。”
黎珍和黃東鎮遂又風風火火地出門。
兩人先去門衛處取早些時候托人寄過來的鹵雞,再回到地下車庫裡,取後備箱裡裝滿的雞蛋、鹹鴨蛋、珍珠米。滿滿當當的兩個人。
他們上樓回家。
黎珍去書房儲物櫃裡放東西,路過客廳,發現兩人已吹完了頭發。黃恩宜正坐在沙發上,屈腿。韋柯正握著黃恩宜的右腳,拿著指甲刀,替黃恩宜剪腳趾甲。
黎珍這下更是震驚,“你竟然連腳趾甲都要他幫你剪?”
黃恩宜理不直氣也壯,“我自己剪不到,我的老腰彎不下去。”
黎珍翻白眼,“你倒是會裝模作樣。”
黃東鎮跟在黎珍身後,也要去書房拿他上次放的儲物箱,好裝珍珠米。路過客廳,黃東鎮誇張地撇著嘴,一臉鄙夷。
黃恩宜看得懂黃東鎮的表情,她明白她的親生父母此時正在無情嘲笑她,笑她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要裝出一副柔弱嬌嫩不能自理的模樣。她其實也不是故意偽裝的,隻是在韋柯麵前,她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這樣。
她不滿地嘀咕,“媽討厭,爸更討厭。”
韋柯笑著,覺得他們的相處還挺新奇。他替黃恩宜剪掉了小腳趾的指甲,“我去拿指甲油,就在梳妝台的抽屜裡?”
“嗯。”黃恩宜先應和,細想覺得不合適。她本來想讓韋柯幫忙塗指甲油的,雖然技術不好但是過程好玩。隻是現在她沒了這個膽量。她補充一句,“你拿來我自己塗吧,不然我怕珍妮看不慣,會殺了我。”
韋柯凡事聽從黃恩宜的安排。他放好了指甲刀,拿來了指甲油。“不知道你要哪個顏色,就都給你拿來了。”韋柯囑咐黃恩宜,“我去給他們幫忙,有什麼你記得叫我。”
“嗯。”黃恩宜把韋柯拿來的五瓶指甲油放到茶幾角落,排成一排,抬起右腳搭在小圓凳上,開始搗鼓她的腳趾甲。
韋柯去到了生活陽台。
黎珍正在晾衣服,韋柯才想起他們早前洗的一缸衣服忘了晾曬。他從櫃子上拿出了更多的衣架,同黎珍一道取出衣服,抖動晾曬。
黎珍把衣架固定到晾衣杆上,質問道,“黃恩宜呢?把她叫來一起做事。”
韋柯想要拿過晾衣杆,被黎珍拒絕,他於是負責撫平衣服,再遞給黎珍,“恩宜剛做了手術,讓她多休息一下。”
黎珍埋怨,“她是近視手術,不是骨折手術。”黎珍把衣服掛上晾衣杆,碎碎念,“她已經夠懶的了,你還把她慣得更懶。”
韋柯抱起了已經晾乾的衣物,“其實恩宜很勤快的。”
黎珍笑道,“得了吧,我還不了解她?”黎珍壓低聲音,提醒韋柯,“你可彆太遷就她,不然可有得你受的。”
韋柯暗想,黃恩宜給的折磨,他可不是沒受過。他隻是笑著,沒接話。他把衣物對折,跟隨黎珍走出陽台。
黎珍去了廚房,韋柯回到臥室,各自忙碌。
棕色花瓶裡桔梗開放,光影流動之後,花瓣融入陽光,單薄清新。
黃恩宜在客廳,精心塗完了指甲油,張開腳趾等著指甲風乾。黃東鎮站在餐桌旁,試圖從滿桌繁多的購物袋裡找到幾根新鮮絲瓜。
父女倆之間相隔一株龜背葉。
黃恩宜打算收拾桌麵,抱著一堆指甲油正要撤離,卻是由於不小心,小腿肚刮到了沙發轉角。那本是柔軟的沙發,因為天熱,黎珍給鋪上了一層竹涼席。涼席轉角堅硬鋒利,在黃恩宜的小腿肚上劃出一條傷口,白皙的皮膚冒出一道血紅。
黃恩宜埋頭,看著腿上鮮豔的血色,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怎麼辦?流血了,有印子。”
黃東鎮趕來觀察情況,滿臉驚恐,“喔唷!得趕緊拿給韋柯看,不然待會兒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