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摔跤了?”
黃恩宜暗自驚訝,竟然能被韋柯一眼看穿。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眼神漂移,企圖回避韋柯的問題。
韋柯心裡有了答案。他拉過黃恩宜的兩隻手,發現手掌根部和手肘處被磨破了皮,但是有清洗過的痕跡。他半蹲下來,掀開黃恩宜的褲腳,一直掀到膝蓋上方。
果然已經受傷了,並且她自己已經貼上了簡易的紗布。
黃恩宜後退半步,搶先開玩笑道,“小傷,不痛,再過一個小時就該愈合了。”
韋柯想要看看具體的情況,但他忍住了撕開紗布的衝動。他仰著頭,問道,“怎麼摔的?”
黃恩宜解釋,“後方有人超車,我沒注意,被嚇了一跳,就……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韋柯質問,“當時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我怕……被你批評。”電瓶車是黃恩宜不聽勸執意要買的,遇上騎車摔跤這種事,她也覺得她是自作自受。
韋柯語氣嚴肅,“不保護好自己,是該被批評。”韋柯放下了黃恩宜的褲腿,理平褶皺,站起來,淡然道一句,“明天跟我一起買車去。”
黃恩宜實在下不了決心花那一筆錢,抿著唇搖頭,“開銷太大了,本來養你那輛車都已經夠費錢的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韋柯輕敲黃恩宜的頭盔,“給你買一輛代步車,我還是能做到的。”
黃恩宜想起店裡的裸車標價,覺得她概念裡的代步車和韋柯概念裡的不是同一回事。她仍舊沒有辦法自我說服,“不買,反正我不買。你也不許買,買了我轉手就給你賣掉。我說到做到。”
其實說起來,黎珍和黃東鎮也提出過要給黃恩宜買車的事。但比起他們買,黃恩宜更想靠自己的努力買。畢竟她的人生,應該也沒有那麼差勁吧?總要靠人接濟。
“要買的時候我知道提出來的,”黃恩宜態度堅決,“阿柯仔,你千萬不能自作主張,聽到沒?”
韋柯暫時拗不過,隻能妥協一步,“那從明天起,我送你上下班。”
他實際上無數次提出過要接送黃恩宜上下班,也提出過把車讓給黃恩宜,讓她開去單位,可黃恩宜總是擔心,她一個剛入職的新人,恨不得低調地走路上班,想要打造一個樸實無華的底層打工社畜人設,而不是開一輛月光石灰GT50。況且她更擔心給韋柯添麻煩,便總是拒絕。
這一次她也是匆忙拒絕,“不用,真不用。”
韋柯更靠近了一步,俯身直視黃恩宜,“這一次,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韋柯不再給黃恩宜反應的時間,直起腰,重新戴上頭盔。他換來坐到了小黃車的前排,歪頭叮囑,“上來,帶你回家。”
黃恩宜乖巧地坐上了小黃車的後排。
秋風起,吹拂一陣涼意。
黃恩宜從後環抱著韋柯,更貼緊了一些。她心緒煩悶,想著這些天的遭遇,甚至有些委屈。“阿柯仔。”黃恩宜撇著嘴,“他們還不讓小黃車上高速。”
這些天騎小黃車所遭遇的困難全被藏在了心底。黃恩宜其實一直想要向韋柯傾訴,熬了那麼些天,直到此刻才終於說出了口。
韋柯稍顯驚訝,“你還去過高速?”
“我就是去收費站試了一下。”黃恩宜當然也明白電瓶車上高速大概率是不被允許的,隻是那時她已經到了高速路收費站,想著萬一當真能走一小段繞城高速,她到單位的時間就能縮短大約二十分鐘。她於是壯著膽子去試了一下,果不其然被麻利拒絕。
執勤交警趕她,“電瓶車上高速,你不怕我還怕呢。”
黃恩宜尷尬地陪笑兩聲,“我開玩笑的,警察叔叔再見噢。”
她狼狽地調頭離開,走城郊結合的老路。遇上堵車、走岔路、被轉盤繞暈,成為一個標準的倒黴蛋,火急火燎到達單位,差一點遲到,她難免感覺沮喪失落。
說來這事實際錯在於她自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