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柯與黃恩宜一道圍坐在床上,“不過留了個斑。”
床單上留下了不規則的咖啡斑。其實顏色不鮮豔,但總能叫人看見它,心裡有個坎。
黃恩宜安慰道,“其實乾了就不礙事的,不影響。”
韋柯附和,“還是能睡的。”但是沒明說是誰來睡。
床的左側一直是韋柯睡的位置。
兩個人都沉默了,看一眼對方,又看一眼咖啡斑,視線來回遊離。驀地,似乎是有什麼口令響起,兩個人竟同時做出了行動,往床的右側奔去,要搶占乾淨的地盤。
戰況忽然之間變得激烈。
黃恩宜搶占的同時不忘大聲宣告,“右邊一直是我睡的!”
韋柯反駁,“但是你把我的左邊弄臟了,你得賠我。”
黃恩宜不服輸,嬉笑著咬韋柯。韋柯反抗,故意撓黃恩宜癢癢,惹得黃恩宜蜷縮成一團,掙紮不停。
不知不覺,兩人掙紮到了床邊,滾出床麵。
掉下床隻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就在那一秒鐘裡,他靠臂力讓她翻身,他自己墊在了她的身下。她伸出手護住了他的後腦,避免他遭受撞擊。直至摔於地麵。
兩個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微微喘息,浸潤一片旖旎光暈。
她眼波婉轉,撫摸他的臉頰,輕聲詢問,“可以和你談戀愛嗎?”
他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隻和我老婆談戀愛。”
她笑道,“我就是你老婆。”
她親吻他,他溫柔回應。陷入彼此的懷抱。
床沿的感應燈帶環繞著,披灑一層輕薄微光。這夜嫻靜,海風漏進玻璃窗,吹來一絲清涼。
***
第二日,淩晨三點五十分,鬨鐘響起。
韋柯精神很好。他翻身起床,簡單洗漱。見黃恩宜仍舊睡得香甜,他蹲到床邊,捏著黃恩宜的鼻子,“恩宜,該起床了。”
黃恩宜睡眼朦朧,半睜著眼,“起床乾什麼?”
“看日出。”韋柯推起黃恩宜,讓黃恩宜坐在床上,“昨晚不是說好了麼?”
黃恩宜迷迷糊糊,對於昨晚的對話隱約有些印象。韋柯提出去看海上日出,還非說這是黃恩宜的願望。黃恩宜疑惑不解,“我什麼時候有過這個願望?”
韋柯幫著黃恩宜回憶,“你說的,海鷗,海岸線,海邊日出,新摘的椰子,想起來了沒?”
黃恩宜想起來了,這又是她胡說八道的一句話。她有些懊惱自己,好好的一個人,偏偏長了張淨愛胡說八道的嘴。
她被韋柯推下床,推到了盥洗台前。韋柯甚至替她拿來牙刷,擠好牙膏。她握著手柄,呆滯地上下刷動,韋柯舉著漱口杯,細心等候在一旁。
“快一點。”韋柯催促,又覺得不忍心,安慰道,“慢一點,彆刷出血了。”
黃恩宜滿嘴泡沫,含混質問,“到底是快是慢?”
她吐出了泡沫,用清水漱口。再抬頭時,韋柯已經準備好了溫和的洗臉巾,“小恩宜,擦擦眼屎。”
黃恩宜瞪一眼,又氣又笑,“我自己擦!”
她洗了臉,梳理頭發。終於收拾妥當後,韋柯牽著她的手,滿懷期待地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