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沈薑匆匆扒開他的西裝外套,迫不及待的樣子真有流氓欺負良家婦女那味兒。
外套扒開,映入眼簾一件老頭衫馬甲,沈薑忍不住眯眼——真夠土的。
針織衫有點起球,老頭衫馬甲就更不用說了,款式土顏色土,最裡麵是一件貼身白色秋衣,看起來很舊卻很乾淨,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清新的肥皂味。
“這個也要脫嗎?”周鳴耀攥緊最後一件貼身衣服,嚴肅斂眉。
薄薄的貼身秋衣托出肌肉輪廓,隱約數了好像有六塊,看得沈薑“熱血沸騰”。
仗著他看不見,她的目光肆無忌憚落在他的小腹。
憋著笑看入迷了,她好久沒回答。
周鳴耀又問了一遍,她才回:“當然要脫。”
其實秋衣這麼薄,根本用不著脫。
她剛才一直不說話,周鳴耀猜到了她在看自己,或許是在看他的臉,或許是在看他的身體,那被秋衣熨帖緊致的腹部肌肉。
想到這裡,他喉結滾動,更緊張了。
少年微微轉身,揪住衣擺繃直了身體:“那,那麻煩你先出去,我自己換就好了。”
沈薑戲謔挑眉:“沒事啊,大家都這麼熟了,怕什麼?”
狹小的衛生間傳來幽幽的檸檬香薰味,知道她又在逗他,周鳴耀無奈:“沈薑。”
“乾嘛哦,用這種教育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們現在可不是上課,你也不是我的老師。”
周鳴耀拿她沒辦法,語氣軟化:“你在這裡,我不好意思……”
“你是男的,難道還怕我這個女的吃你豆腐啊?”
少年手足無措:“……彆鬨了,沈薑,你快出去吧。”
他還是不發脾氣,隻能“卑微”懇求她出去。
這樣的包容沈薑頭一次體驗到。
江薈珠不可能包容她,爸爸可以,但也不是無節製地包容。
隻有周鳴耀,他像個沒有脾氣的木頭人,不,他也不是木頭,他會笑,會蹙眉,會溫柔地說:“彆鬨了,沈薑。”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聽他說這句話。
這會讓她生出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至於滿足什麼,她不懂,隻覺得周鳴耀好戲弄好欺負,沒人比他更好欺負了。
……
江薈珠開車帶沈薑和周鳴耀去宴會廳,陳賀鈞陳柏焰各自開車。
這倆父子跟沈薑母女一樣,不能湊一塊兒,湊一塊兒就得吵架。
十一月的天,氣溫從五點開始降,早中晚三個溫度。
寒冬臘月,風帶刺刀,刮在臉上的時候有點刺刺的疼。
上車前江薈珠瞥了沈薑和周鳴耀一眼,最後誇了少年一句:“很好,形象氣質都不錯,老師沒看錯你。”
周鳴耀靦腆垂下腦袋。
沈薑撇嘴,失落地彆過頭看窗外景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