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都到樓下了還在乎這幾米的路嗎。”
挽著他就往樓上走,腳下生風,周鳴耀隻能在她的牽引下加快速度。
“沈薑,我可以自己……”
“彆廢話!”
周鳴耀默默在心裡祈禱周巡山還沒回家,他打算走到二樓就說到了,等沈薑走了再上三樓。
然而周巡山不但到了家,耳朵還極靈敏,一聽門外有聲音便將門打開,沒見到人,又往樓下望。
“瞎子,瞎子!”
周鳴耀的心隨著一聲聲的瞎子墜落穀底,偏生沈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步一步帶著周鳴耀上了樓。
“有人叫你,是不是你爸?”沈薑以為這是父親和兒子之間親昵的“愛稱”,沒多想,三兩步便將人帶上了樓。
“大半夜的你他媽跑哪兒去了?早跟你交代了,怎麼沒給我準備夜宵!”男人氣得將手裡酒碗砸在他腳下。
哐啷一聲,震破耳膜的痛。
直到樓道昏暗的壁燈亮起,周巡山才注意到兒子身邊有一個少女,他下意識以為是樓上的啞巴,仔細看,好麵生。
且兩人姿勢親密,手挽手看起來關係不菲。
本就心情不好的沈薑剛從虎口逃脫,這會兒莫名其妙差點被一隻碗砸中,火氣蹭蹭直往腦門衝。
“你他媽誰啊!誰他媽給你做飯,你自己沒有手嗎!”
周巡山被罵得愣了好久,反應過來後上下掃視沈薑:穿著打扮瞧著不像正經人家的女兒,誰家正經閨女冬天漏大腿啊。
仔細瞧,喲,還化了妝,誰家正經姑娘化妝啊。
不著調地吹了聲流氓口哨:“喲,談戀愛了?誰家大小姐看得上我們家瞎子?”
沈薑目瞪口呆,望著與周鳴耀三分相似的老男人,再看看沉默寡言的周鳴耀,不敢相信這倆人居然是父子?!
撿起地上碎片往男人身上扔。
“他眼睛都瞎了,你還讓他做飯?你有病吧?”
原諒沈薑臟話詞彙量少得可憐,罵人都罵不出花頭。
周巡山眼睛不瞎,後退兩步便避開了沈薑的攻擊。
他皺了皺眉,但沒生氣,反而笑容揶揄看向肩並肩的少年少女。
“喲,脾氣這麼爆?”繼而戲謔望向護在她身邊的周鳴耀:“原來你喜歡這款。”
周鳴耀低著頭不說話,挽住沈薑胳膊的力道逐漸收緊,她從他的肢體語言中讀出了不安。
“周鳴耀。”
少年漂浮的魂被她一聲呢喃喚醒,從他身上浮起的陰沉氣息霎時收斂。
沉悶的氣氛裡,他忽然笑了起來,無焦距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沈薑,你先回家吧,明天見。”
說完,抽開被她挽住的手,攥緊盲杖進了屋。
趁周巡山關門前沈薑擠了進去,肩膀狠狠一撞,把要湊過來的老男人撞開:“看什麼看!”
周鳴耀沒想到沈薑會進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穩穩攥住沈薑的手臂將她帶進了房間,那速度,像逃命似地。
且沒有使用盲杖,他對這裡的每一個空間都太熟悉了。
鎖上房間門,才覺得透過氣。
昏暗的房間幽暗的燈,狹小的空間到隻容得下一張床和一張小木桌,桌上隻有一疊整齊的課本和一隻水筆。床上更簡單,一隻灰色的枕頭和一張印著梅花紋路的棉被,那種花紋很古老,沈薑隻在年代劇裡見過。
房間雖然小,好在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