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知道原來揉麵團也能這麼精彩。
“你好,吃點什麼?”服務員忽然走到她麵前詢問。
“啊?”沈薑嚇了一跳,回過神注視麵前的圓臉姑娘。
後扭頭,視線落在斜對麵的少年身上。
他剛剛坐下,卸下沉重琴包,繼而挺直了身板端正坐著,一手落在桌麵,一手輕輕撫摸琴包,像撫摸情人的軀體那樣溫柔。
沈薑晃了一下神,居然想起幾個月前,他們在昏暗的房間接吻,他粗粒的掌心柔柔地在她肩頭摩挲,那種感覺光是想想,寒毛都豎了起來。
服務員好脾氣地再她:“你好,吃什麼?菜單在牆上。”
“哦……”沈薑掃了一眼,壓低聲音對她說:“牛……牛……”
“什麼?”小姑娘沒聽清,把耳朵貼近她。
沈薑拿出手機在備忘錄打字:“紅燒牛肉麵。”
小姑娘恍然大悟——原來是個啞巴。
姑娘大嗓門往後廚報了句紅燒牛肉麵,然後走到後廚門口,絮絮叨叨跟裡邊人講話,看起來好像在聊沈薑,因為他們的目光總往她身上瞟。
“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了。”
拉麵有手工步驟,沈薑以為很慢上來,結果五分鐘就煮好了,巨大的一個海碗,一大份居然才十五元,對沈薑來說簡直便宜到爆炸。
“謝……”沈薑及時閉嘴。
周鳴耀吃東西慢條斯理的,即使吃的是麵條,仍然吃出了西餐的優雅感。
但他速度一點不含糊,吃得很快,見他抽出紙巾擦嘴,沈薑緊趕慢趕把牛肉挑出來吃了,麵還剩一大半,也來不及吃,趕緊跟上他。
還是那個疑惑,為什麼瞎子走得比她這個有眼睛的人還快?!
可把她急得,無頭蒼蠅到處找人。
好在後來還是找到了他,在不遠處十字的路口的紅綠燈前找到了人,小跑著跟了上去。
這回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個行人的距離,近到她隻要伸手,就能拉住他。
街道兩旁的梧桐葉生得旺盛,行走在樹蔭下,清風吹來,比太陽下的風更清涼。
沈薑以為周鳴耀要回家,哪想過了人行道他又進了一家便利店,買了一堆食物,食物很單一,隻有一堆麵包和牛奶。
沈薑隨手拿了盒酸奶結賬,慌慌張張又跟了出去。
他已經走到街道拐角的一個小坡,兩邊是斜坡,中間是階梯,每一格的跨度很小,但是兩個一起走又會覺得太大。
也不知道周鳴耀在想什麼,走到這裡的時候他忽然停住腳步,站立在了第一級台階上。
然後緩緩抬起腿,腳尖不知為何停留在了他的腳不該踏上的下下一級台階。
他好像要下台階,但那姿勢分明要摔倒,沈薑見狀壓根來不及思考,火速朝他撲來。
事實證明沈薑眼光毒辣,周鳴耀確實要摔,然後在他壓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沈薑後悔了。
早知道真要摔,就該讓他一個人摔!她做什麼要來幫他墊底啊——
兩人一同摔下了不長的台階,還好腰部的地方是平地,大腿橫在了台階上,倒不至於把腰磕傷。
可身體的疼痛還是讓沈薑心尖兒一揪,每一根神經火辣辣地與她糾纏,等到第一陣麻意過去,才喘出一口氣。
“沈薑。”這是摔倒後他的第一句話。
沈薑大腦起先沒反應過來,齜牙咧嘴道:“……你,好重……”
時間比他想象中過得快,就像小時候玩的沙漏,盯著它看時好像永遠也漏不完,直到回過神再看,早已悄無聲息沉入杯底。
沈薑已經走了三個月了,沒想到與她有關的故事再次來臨,來的如此迅猛,叫人沒有半點準備。
一如她的性格,想做就做,想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