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節來得晚,足足到二月十三號。
一月下旬,學校公布了新一屆保送生的名額,其中就有付祝安。
保送的是首都一所理工學校,全國排名前五,是很優秀的院校。
班裡同學都為他感到高興,學生們特意約好期末結束要給他辦個送彆宴。
沈薑是踩著期末的尾巴回來的,正好得知這個好消息,參加宴會的時候買了一把兩萬塊的鍵盤送給他。
“聽說你要去讀計算機,這個應該適合你。”
她現在零花錢回來了,每個月十萬,有時候江薈珠心情好還會多給她一兩萬,兩萬一把的鍵盤對她來說隻是牙縫裡擠擠罷了。
見到禮物,有心人已經開始查鍵盤的牌子和價格,查完以後,差點沒把眼珠子摳出來。
之前生日送一千的手表,現在送兩萬的鍵盤,好家夥,人家哪是摳門啊,人家隻是單純覺得生日沒必要送太貴的禮物吧?
付祝安心情複雜地接過,指腹重複摩挲包裝盒:“謝謝。”
兩萬的鍵盤價值自然比一千的手表高,但付祝安的心情卻不比之前收到一千元手表時開心。
那時候什麼都不懂,隻歡欣於喜歡的人送給自己的禮物。
今時不同以往,有些夢早該醒了。
服務員很快端著菜上桌,飯桌上議論聲不絕於耳,熱鬨極了。
沈薑還是坐在付祝安身邊,聽他一直絮絮叨叨,好像臨死前交代遺言似的,說個沒完。
“以後我走了,錢蓀會幫你補習,資料我都給交他了。”那是他特意為她熬了三個晚上趕出來的定製版複習資料,如今隻能當作兩人唯一的回憶。
沈薑甜甜一笑:“謝謝。”
付祝安夾了塊玉米烙,白砂糖很甜很甜,可甜到極致就是苦澀。
他心緒複雜,咽下後扭頭看她:“沈薑,你追到他了嗎?”
沈薑先是愣了一秒,繼而無奈笑起來:“你還惦記這事兒呢?”
付祝安不說話,隻安靜看她。
想起周鳴耀,沈薑眸中盛滿甜膩的笑意。
她撩開頭發,風情萬種又晃花了誰的眼:“追到了,他也喜歡我,很容易就追到手。”
喉間生澀,付祝安點頭:“嗯,我看得出來。”
他不確定周鳴耀是否真心實意喜歡沈薑,但她連他的眼睛都不介意,她一定真的喜歡他。
“我記得你說想去藍金理工讀,怎麼改去首都了?”沈薑問。
付祝安頓了頓,唇微揚:“突然覺得,離家遠一些或許能更好地培養我自立的能力。”
沈薑笑了:“我覺得你現在就挺自立。”
付祝安:“還不夠,要到不會為任何人操縱心情的時候,那才算。”
沈薑若有所思點點頭,沒再說話。
吃完飯大夥兒相約去ktv唱歌,這回付祝安沒去年八月那次積極,反而沉默地坐在軟椅上,一杯又一杯灌酒。
錢蓀連續五首歌唱嗨了,唱得嗓子痛,忙把麥克風遞給其他人,坐下喝了杯果汁。
“你說你,又不會喝,等會兒又要人扛你。”搶下付住安手裡的酒杯,無奈道:“保送了,不開心啊?喝這麼多乾什麼?”
“開心,我開心,我開心所以想喝。”喝酒時候的付祝安有種逗比氣質,說話也不如平時穩重。
大夥兒好笑地看著他。
榮市的冬季不易下雪,去年已是難得,這會兒從暖烘烘的房子裡走到室外,乾燥的風吹來,皮膚一顆顆地生起小白豆子。
沈薑遠遠的便看見石柱底下兩手插兜的高大少年,他縮著頭,頸上戴著一隻深藍色漏洞圍巾,深黑色的大衣將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