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傷心傷身,那就無所謂。至於名聲,那玩意兒就是個屁。劉父認為,隻要女兒高興,怎麼著都行。
劉家長輩沒有異議,接下來就等著說服韓家夫妻倆,不過,這事應該不用楚雲梨費心。韓長安經曆了那麼多,不可能連這點事都辦不到。
陪著劉父用完了早膳,楚雲梨叫來了手底下的管事。讓其帶著人去那邊宅子裡重新修繕一個院子出來做新房。至於之前和趙錦華住了多年的院子……通通全拆。
家具之類全部拉到外城送人,不能用的木料就拿來當柴火。
管事一聲令下,帶著許多人過去忙活了。還保證在半個月之內就會把新院子全部整修完畢。
劉知意手底下鋪子不少,總之,她不用費一絲一毫的心神,賺來的銀子都夠她隨意花用。
楚雲梨是準備將那些財物全部捐掉,重新賺點來自己花,不過,現在還不急。她閒來無事,便去了外城找韓長安。
韓長安家住在巷子裡,富貴的馬車從路麵上過,會引得眾人側目。當然了,如果楚雲梨帶著人過去,同樣惹人注意。
於是,她馬車直接到了韓家門外。
韓長安昨天從茶樓回來之後,就已經說了劉知書見他的事。
韓大娘那是一宿都沒睡著。
馬車在門口停下,她聽到了一些動靜,還沒開門呢,就是有鄰居在議論說什麼富貴之類的。她眼皮直跳,打開門就看到了滿身華貴眉眼帶笑的女子。
人都來了,不讓人進門的話,更會惹人議論。韓大娘反應過來後,側身:“姑娘先進來說話。”
她向來與人為善,說話時都帶著笑模樣。此刻也是下意識掛上了一抹笑容,等人都進來了,才有些懊惱。
楚雲梨負手站在院子裡:“長安呢?”
話音未落,韓長安走出門來,看到她後,眼神裡如綴滿了星光似的:“你來了。”
韓大娘:“……”
她算是看出來了,兒子願意跟這位劉姑娘在一起,好像不隻是為了給他爹治病,讓她過上好日子。似乎他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
罪過罪過。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兒子教得這般勢利。
萬一讓這位劉姑娘發現自己兒子是奔著錢去的,一家子怕是都要倒大黴。
為了不倒黴,那就隻有一個法子。就是壓著兒子和劉姑娘過一輩子,不許兒子在外頭亂來。
韓長安去廚房拿了茶壺,給楚雲梨倒茶。
二人在院子裡相對而坐,楚雲梨低聲道:“過兩天有媒人上門提親,到時你們接下就是。對了……”她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契:“這是葉子街的鋪子一間,算是聘禮之一。”
韓大娘:“……”好大方!
她隱約有些明白了,為何趙錦華那樣諂媚,就連陳明都想要討好劉知意了。
這銀子來得也太容易了!
她反應過來,上前兩步試圖阻止:“這不好吧?”
楚雲梨強調:“這是我送他的禮物。”
韓大娘牙疼,果然是財大氣粗,隨便拿著鋪子送人。反正她是再富貴都舍不得這樣亂花銀子。
屋中的韓父早已經聽妻子說過了這位富貴人家的女子,聽到外頭的動靜,他努力撐起身子從窗戶往外看。因為身上沒什麼力氣,饒是他努力伸長了脖子,也隻看到了那女子烏黑的頭發和其上墜著的流蘇釵環,在陽光照耀下,那流蘇熠熠閃光,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韓長安收好了地契,起身:“劉姑娘,我們出去走走吧!”
楚雲梨也起身:“我聽說伯父臥病在床,今兒特意帶了一些補品前來探望。”
既然是要成親,自然得拜訪一下韓家的長輩。
韓大娘想拒絕吧,又知道拒絕了沒有用。想到昨天晚上夫妻二人說起劉家這門婚事時,男人一副拒絕的態度,她忙上前去開門,走在前麵後,伸手捏了捏榻上半躺著的男人的手。
可千萬彆甩臉子啊!
韓父看見走進來的女子麵色紅潤,行動間雅致非常,自帶一股美態。之前他聽說這人已經三十歲,自家兒子才二十一,深覺不配。女大三抱金磚,兒子一下子抱三塊,實在沒那福氣。
這會兒看見二人進門,如一雙璧人般,他後知後覺想起來,這富貴人家的女子是不能按平常人家的婦人一樣看待,前者十指不沾陽春水,三十了看起來跟二十歲差不多。
“韓伯父,我帶了一些人參,回頭要是用得上,您千萬彆客氣,家裡最不缺這些東西。”
韓父:“……”
一開始他是不答應這樣荒唐的婚事的,這會兒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就是……這女子有財有貌,到底看上了兒子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