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 梁王對於王妃在外頭的那些事,不說全都知道,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們衝水明月動手是之前就商量過的, 兩人都知道事實如何。
被人問到了跟前, 確實要想法子撇清。裝作不知道最好, 梁王心裡清楚她是對的,可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喬玲瓏歎口氣:“修文,是誰跟你說她中毒了的?”
李修文麵色複雜:“我自己聞到的。”
“可你說那毒無藥可解。你來之前,她在做甚?可有中毒的跡象?”喬玲瓏說這話時,看似不在乎,實則緊緊盯著麵前男人的眉眼。
李修文搖頭。
喬玲瓏一臉驚訝,脫口道:“沒出事?”話說口才察覺到自己這樣的神情不對,皺了皺眉:“你自己說那毒很厲害,中藥後當場就要發作,如果沒有解毒藥,當天就要斃命的。”
“我師叔給她留了些保命的藥。”李修文沉默了下:“玲瓏,我希望你說實話。”
梁王一臉不悅:“這就是實話,你愛信不信。王妃秉性善良, 隻看你的麵子, 也不會對水明月動手。”
“可一個大夫的鼻子最是靈敏, 我不會聞錯。”李修文一臉執拗。
梁王難得跟人解釋一句,結果人還不信, 他立刻就生氣了,起身拂袖而去。
屋中隻剩下二人。
李修文坐在了喬玲瓏對麵, 二人相顧無言。
“玲瓏,我會給你配那些藥,是不想讓你難做。但我沒想到你會拿著藥用在醫穀弟子身上。師父生我的氣了。”
喬玲瓏訝然:“那……你跟我回京吧!我給你買個宅子, 幫你搜羅天下藥材。修文,你知道的,凡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想儘辦法找來。其他的我不能給你,隻能用這些身外之物彌補。”
聞言,李修文一臉感動。
“那,我以後就叨擾王妃了。”
事情說定,喬玲瓏暗自鬆了口氣。她也怕這個直溜的男人一心想要弄個明白,好在他還願意聽她的話。
喬玲瓏心情不錯,立刻找來了夥計,讓他多送一些飯菜上來。又溫柔道:“看你這樣子,還沒用膳吧?”
李修文走了這麼遠,腳都起了泡,本也打算先回房洗漱過後上藥,然後再讓人給自己送點吃的,如今情況有變。不提肚子還好,一聽這話頓覺饑腸轆轆。
喬玲瓏已經吃飽了,一直含笑看著他吃。
但凡李修文抬眼,都能對上她溫柔的眼神。如果梁王在此,她就不會這樣。
李修文用完了兩碗飯,兩人一起上樓。都是不缺銀子的主兒,要住最好的屋子,到了頂層後才各自分開。
單獨一人時,李修文想到師父這些年對自己的殷殷教誨,心中滿是愧疚。可他真不覺得喬玲瓏會對水明月動手!
一整夜輾轉反側,外頭很熱,後半夜是下起了雨才涼爽下來。李修文也總算能睡一會兒了。
頭天走了那麼遠的路,他渾身疲累,腳板也痛,剛好今日無事,便打算多睡一會兒。其實他還有個隱秘的想法,想等著喬玲瓏來叫自己起床。哪怕隻是單純叫起,他的心情也能飛揚起來。
外麵天已經亮了,李修文是真的爬不起身,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沒多久,忽然聽到外麵急促的敲門聲,像是有急事。李修文翻身坐起,他想要的可不是這個,心裡正煩躁呢,門已經被人踹開。他心下一驚,抬頭就看見梁王大踏步進來。
梁王一把揪住身著中衣的李修文:“快跟我來,玲瓏不對勁。”
李修文心裡是嫉妒梁王的,眼看他拽自己,心中大怒,想著自己以後得跟著喬玲瓏,這一開始就得把規矩立好了,無論如何這夫妻二人都不能對自己頤指氣使,正想說話,就聽到了這一句。他臉色當場就變了,想要掙開梁王走在前麵,可他隻會醫術,武功粗淺得很,內力更是一點都無。掙紮半天,隻是徒勞。
他和梁王夫妻中間隔了一個屋子,轉瞬間已經被拎進了房,床上的喬玲瓏滿臉潮紅,眼睛睜著,卻起不來身,看到他後,張了張口虛弱地道:“我渾身乏力,周身都癢……皮膚一抓就破。這好像是……”
好像是李修文先前配出來的那種無解的毒。
李修文也想到了此處,兩步上前,先是把脈,看到她脖頸處有破損,那破損的肌膚延伸到了衣領中,現在也來不及多想,伸手一把扯開。
梁王嗬斥:“你做甚?”
此時李修文壓根就沒有欣賞佳人肌膚的心情,隻見白皙的肌膚上有好幾道指甲撓出來的血道道,皮肉外翻,看著就觸目驚心。他不理會梁王的問話,問:“是哪種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