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夫妻倆之所以會追到這裡來, 是因為迫切地需要銀子,結果來了之後一點正事沒乾成,兩人還先後中毒。為了解毒, 底下的人也折損了不少。
如今他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了,可銀子的事毫無進展, 看這架勢,水明月是徹底惡了他們, 多半不會幫忙。
沒有水家莊的錢財,事情沒法乾啊!
方才看到水明月闖進來,他雖然故作生氣,其實也沒那麼氣。水明月願意過來, 那怕隻是過來找他們吵架的,那也比不出現要好。
結果,張口就說了這樣一個消息。
梁王過去那些年是真正將喬玲瓏放在了心上,是真的想和她白手偕老。所以這些年從來沒有找過其他女人, 膝下就得一兒一女。兒子懂事能乾,女兒就是個小嬌嬌,時常哄著他。相比起來, 他還是比較疼女兒。
他願意促成和水家莊之間的婚事,也是看水臨翼年輕有為, 身資頗豐, 女兒又是低嫁, 絕對不會受委屈。
閆昌南歸根結底,找女婿這事,家世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品。再怎麼想要和水家莊聯姻,再想要銀子, 也不代表他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足以做她爹的男人。
“水莊主,不許胡說。此事我要去找閆兄當麵對質,如果查出你胡言亂語,到時……”
話音未落,閆昌南攔腰抱著福彩闖了進來。
梁王警告的話堵在了喉間。因為女兒在閆昌南的懷中不掙不紮,纖細的胳膊抱著閆昌南的脖頸,寬大的袖子下滑,露出了白皙細嫩的胳膊,晃得他眼睛疼。
“福彩!”
福彩郡主不會武,一路上顛簸得厲害,她隻能抱緊手頭的東西……也就是閆昌南的脖頸,聽到這一聲大吼,這才知道已經到了自家的院子。她忙不迭鬆開手,眼看男人還不肯放自己下來,忍不住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
這番打情罵俏落在梁王眼中,眼睛疼,心也疼。他嗬斥:“好生站著,像什麼樣子?”
福彩嘟了嘟嘴。
閆昌南頗有些不自在,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來遲了。梁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楚雲梨看熱鬨不嫌事大:“這事也不能怪閆昌南一個人,剛才那一碗比翼雙飛芙蓉蛋,可是郡主一個人吃完的。那蓮子桂圓羹,郡主也很喜愛來著,我記得這好像是寓意早生貴子……”
“閉嘴!”梁王忍無可忍,這一回是真的生氣了。他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陰森森的盯著閆昌南:“閆兄,你不解釋一下嗎?”
閆昌南啞然:“王爺,我……我對郡主真心真意……”
梁王氣得天靈蓋都險些飛了,整個人飛身而起,以一往無前的氣勢,一掌拍向閆昌南的胸口。
閆昌南手動了動,似乎想要還手。但他到底是沒動彈,於是,他兩個人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上,咳嗽了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福彩看到這番情形,嚇得尖叫一聲,狠狠瞪向梁王:“父王,有話好好說嘛,為何要動手?”一邊吼,一邊朝著牆根下的閆昌南跑去。
閆昌南落在地上,他身後的牆已經倒了。
楚雲梨嘖嘖搖頭:“骨頭真硬呐。”
閆昌南:“……”
他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其實他明白自己和福彩在一起的事情被梁王知道後,王爺一定會生氣。但若是沒有這女人挑撥離間,事情一定不會變得這樣糟。
他又咳嗽了一聲,再次吐出了血,啞聲道:“王爺,水明月沒安好心,你彆聽她的挑撥。”
梁王一掌把人打得半死,怒氣漸消。又見女兒不管不顧跑了過去,甚至還衝自己大喊大叫,當即怒火更添一層,質問:“你沒有欺負我女兒?沒有帶她去吃什麼比翼雙飛芙蓉蛋?”
閆昌南沒法答,艱難地道:“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個屁。”梁王氣得爆粗口:“混賬東西,我跟你稱兄道弟這些年,你也是看著福彩長大的,怎麼能……怎麼能……”
“父王!”福彩脆生生道:“這事與昌南無關,是我先……”
“你閉嘴。”梁王臉色冷得如同冬日裡的寒冰,厲聲吩咐:“來人,將郡主捆了即刻送回京城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任何人放她出來,也不許她見任何人。”
“我不要。”福彩大喊大叫:“父王,我就是想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而已。”
梁王:“……”
他真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痛,歎息一般道:“怪我和你母妃太寵著你了。”
楚雲梨再次搖頭:“郡主。”
福彩根本就不想理她,本來她和閆昌南今天才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兩人該蜜裡調油過上一段,再想法子讓父王答應二人之間的婚事。結果呢,這女人急吼吼跑來告訴父王。
父王肯定接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