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後來接手了醫穀, 又教了十多個弟子,直到五十歲那一年才回了水家莊。
水家莊每年分出一成的盈利用於義館,醫穀中弟子更是將義館當作曆練之地, 朝廷便一直沒對兩家動手, 照此下去, 隻要新君不是個昏聵的,就不會對他們動手。
看著水明月滿臉釋然的漸漸散去, 楚雲梨打開玉玨, 水明月的怨氣:500
水臨翼的怨氣:500
安暖的怨氣:500
善值:5333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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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梨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溫軟的床鋪中, 周遭一片淺色,布置得頗為雅致,她身邊還有個全身□□的男人, 大概是她側頭的動靜大, 也可能是到了男人起床的時辰。他睜開了眼, 看見楚雲梨後, 起身就要親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楚雲梨側頭一避。
男人低低歎息一聲:“你還是這般羞澀。”
楚雲梨垂下眼眸, 將被子往頭上扯了扯。
男人越過她下床,又吩咐:“彆吵夫人, 隨她睡。”
門打開,有人送了水進來, 屋中好幾個人來來去去,應該是在伺候男人梳洗。楚雲梨懶得看, 打算的男人走了之後接收記憶。
忽然外頭有急促的腳步聲過來,緊接著門口傳來一個穩重的男聲,聲音急促:“公子, 偏院中的周姑娘病了,渾身高熱,守夜人的丫鬟昨天偷了懶,不知道她是何時昏睡的。”
男人動作微頓:“生病了請大夫啊。本公子又不是大夫,跟我說了沒有用。”
管事欲言又止,到底是沒能開口勸說,轉身急匆匆離開。
沒多久,男人收拾好了,又來扯楚雲梨的被子,扯不動被子也沒惱,溫和地道:“嬌嬌,彆生氣了,以後我溫柔些……你也彆怪我嘛,我還不是想讓你儘快懷上我的孩子……”
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愉悅的事,低低笑了兩聲,帶著人出門。
屋中終於安靜下來。
楚雲梨打算接收記憶,突然聽到窗外有人低聲道:“公子是往外走了嗎?”
“噓,去偏院了。”另一人低聲道:“其實要我說,那位白姑娘就是不清自己的身份,她什麼人,非要插入公子和夫人之間。夫妻倆感情這麼好,看著就像是一幅畫似的,我們院子裡誰要是有爬床的想法,都到不了公子跟前就會被拍下去……”
兩人說著話,漸漸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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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嚴月嬌,出生在陽城,那中有一個祖上傳下來的小鋪子,隻得了她一個閨女。
嚴父雖然遺憾她不是兒子,卻也沒有非要生兒子的執念,便沒在外頭找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一心一意守著妻子,打算等孩子長大之後讓女兒招贅婿延續香火。
用他的話說,沒兒子日子就不過了嗎?好歹還有個女兒呢,要是連著一個孩子都沒有,不也得往下過?
嚴家吃穿不愁,嚴月嬌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麼苦,臟活累活不多,都被嚴父一個人乾了,家裡的活兒還有母親呢。她是個文靜的性子,小時候學了繡花,大抵有幾分天分,八歲的時候她的帕子就已經能賣上一個好價。十五歲時,便開始接各家夫人的定製。
定製呢,就是夫人要什麼就繡什麼,花樣和繡線都由東家指定。但價錢比繡坊中的那一些貴了十倍不止。反正,憑著這手藝,嚴月嬌養活自己那是一點兒都不難。
嚴家夫妻舍不得她,也不著急延續香火,女兒十六歲了也沒訂親,有一次嚴月嬌去外頭交繡活兒,回家的路上,被路旁猛然竄出來的孩子給絆倒了,她摔了一跤,手臂和手背都摔破了。
才三四歲大的孩子也不懂事,邊上也沒大人。孩子看到她摔了後,嚇得一直在哭,哄都哄不好。嚴月嬌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倒黴之餘,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反正回家歇幾天應該就好了。
她不靠著繡花養家糊口,對此是真的不在意,還反過來哄那個孩子,又將孩子送回了家。那孩子家的大人也是個講理的,得知了前因後果後,還送了不少東西上門賠罪,嚴家不要都不行。
兩家都是講道理的人,那件事情之後,兩家還經常來往……對於嚴月嬌來說,她沒想跟一個孩子計較,這真的隻是一件小事。但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落入了彆人的眼中。
一個月後,城裡的富戶陳家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