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的馬車很是華美,過來就引得不少人注意,也是因為二人情緒激動,才沒有發現。
戴青山生來就是富家公子,不說要什麼有什麼,很少有人在他麵前陽奉陰違。那二人之間的相處,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有問題。他從來就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隔老遠在馬車還未停穩時就跳了下去。
“你們在說什麼?”
此話如一道雷般劈醒了那邊的小鴛鴦,端午像是握著一塊通紅的炭似的,被燙著了一般急忙鬆手,還往後退了兩步。
林盼兒滿臉惶然,下意識往後退幾步,與端午拉開距離。
兩人這般欲蓋彌彰,愈發惹人懷疑,戴青山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與此同時,鋪子裡的人也發現了外麵的動靜,林家人紛紛出來。看見戴青山出現在此,麵色都很不自然。
“戴公子來了,快外請屋裡坐。”
林家人就住在鋪子後麵的屋中,戴青山到這裡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每次都沒有空手,且帶來的禮物一次比一次厚重。可以說,任何一次的禮物單拎出來都已經敵得過林家所有的家財,算是林家最尊貴的客人。
林家的後院,戴青山每次都能進,好幾次還留下來用飯了。一次次相處下來,林家人在他麵前越來越隨意,他也很滿意這個結果。
戴青山並不好糊弄,對上林盼兒父兄的臉,問:“你們知道盼兒和端午之間的事?”
篤定的語氣。
剛才門口兩人手拉著手相對垂淚,林家人做生意呢,對於門口路過的人都會多瞧一眼,不可能沒發現這般動靜。
林父搖頭:“他們之間什麼事?”
他看向女兒,“你說話呀!”
楚雲梨此時悠悠轉醒,春娘子看著外麵,滿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而秋娘子緊抓著袖子,指尖都了白,明顯很是緊張。
“到了嗎?”
此話一出,秋娘子臉色蒼白地回過頭:“夫人,您醒了?”
楚雲梨扒拉開她,直接下馬車,春娘子反應飛快伸手扶人。
那邊的林家人也發現了戴青山坐的馬車中出來的貴夫人,忍不住麵麵相覷。
林父更著急了,推了一把女兒:“說話啊!這眼淚汪汪的,是進了沙子讓端午給你吹。是不是?”
口中說著話,看著女兒的目光很是凶狠。
林盼兒回過神來,點點頭:“是,伯母,您千萬彆誤會。”
“我又不瞎,有什麼好誤會的。”楚雲梨似笑非笑,“青山,這裡就是林家麼?”
戴青山回過頭,麵色慘白。
他身子本就不好,這會兒呼吸都有些急促,楚雲梨上前扶住他胳膊:“彆生氣。”
戴青山閉上眼睛:“娘,回吧。”
林父急了,拉著的兒子上前幾步:“戴公子,那你們什麼時候上門提親?”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婚事還成不成。
“再說吧。”戴青山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強人所難的。婚姻大事,兩情相悅最好。”
林父氣急,將女兒踹了一腳:“快去跟戴公子解釋。”他又看向端午,“你又不是啞巴,說句話呀。幫我女兒吹眼睛而已,乾淨解釋清楚,彆壞了我女兒的姻緣。”
端午被這一係列變故給驚呆了,他回過神後,忙上前:“公子,彆誤會。”
戴青山背對著他:“端午,我娘從來都沒有拿秋姨當下人使喚。秋姨的身份雖然是奴婢,在我眼裡,那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你是她兒子,算是我的兄弟。”
端午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在府裡,除了公子和夫人之外,不需要對其他人卑躬屈膝。走出了戴府,彆人都會稱呼他一聲端爺。
“公子,我沒有要和林姑娘親近,實在是……”
楚雲梨接話:“情不自禁嘛。”
端午:“……”
秋娘子麵色大變:“夫人,這是誤會,端午一個下人,哪裡敢和主子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