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這些,好多人都想去做事。不過因為鎮上選了一些人,劉家人又多,用不上更多的人。
不過,康三娘如此看重劉大山,村裡的人對他也刮目相看。看到他回來,紛紛上前打招呼。
劉大山笑著和眾人寒暄,一群人有說有笑從朱家門口路過。朱明瑤見了,心下很是看不上,撇撇嘴道:“賣力氣乾活而已,還真拿自己當一盤菜了。”
這話算是得罪了一大片人。
誰都知道賣力氣乾活賺錢養家很累,很讓人看不起,讀書人才金貴。可這世上有幾家讀得起書?
劉大山懶得搭理她,劉母可忍不了,小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甚至是最後才知道兩人和離的人之一,以前她就不太喜歡朱明瑤的脾氣,不過是想著老實兒子娶了這個女人之後有嶽家幫襯。有朱家在,兒子下半輩子應該不難過。為此,她甚至還搬出了這個院子去看大兒媳的臉子。
劉家十年前搬出來是住在朱家隔壁的。劉大山的哥哥成親之後才去村西頭造的院子,當時嶽家出了不少錢和力,為的就是不想讓女兒跟婆婆住。結果,劉母為了讓小兒子有靠,厚著臉皮去跟兒媳住,雖然沒有鬨出大矛盾,兒媳對於她幫忙帶孩子還挺感激,可她平時要懂得眉高眼低,絲毫擺不起婆婆的譜。
她在那邊委屈了一年,為了兒子甚至願意委屈後半生,結果朱明瑤擺了劉家這一道。
兒子好端端成了二婚頭,她過去一年裡受的委屈也成了一場笑話。早知道朱明瑤不是個安心過日子的,她何必結這親事?
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夫妻兩人已經各走各路,成了兩家人。她想去鬨的時候被小兒子攔下了。
當時忍了下來,可不代表她沒脾氣。朱明瑤卻還不依不饒,她豈能輕易放過?
“賣力氣怎麼了?憑雙手吃飯,不丟人,總好過那吃軟飯的。”劉母意有所指,插著腰站在門口,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笑著問:“我聽說孔家上門了,要五畝水田做嫁妝?話說你朱家的姑娘是嫁不出去還是怎的,需要水田做添頭人家才肯要?”
這話著實氣人。朱明瑤聽罷就要發作,劉母一拍額頭恍然道:“搞不好人家娶的是五畝水田,你才是那個搭頭!”
朱明瑤氣得渾身發抖。
“你閉嘴!你知道什麼?”
劉母才不怕她:“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聽說這事後感覺挺好笑的,從來都隻見姑娘家問夫家要多少聘禮,就沒見過娶人家姑娘還開口要多少嫁妝,否則就不娶的。嗬嗬嗬……那姓孔的底下二兩肉是鑲了金的?不然怎麼彆人都是花錢娶媳婦,他是往回扒拉?”
農村婦人說話粗俗,朱明瑤之前很是看不上。劉母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說過這樣難聽的話。
“你給我閉嘴!”朱明瑤都險些氣哭了,孔家確實上門要五畝水田的陪嫁,但這是她的意思。她看出來爹娘很在意孔郎的童生功名,故意提出來的。反正,她要是不拿,回頭還不是全部便宜了哥哥。同樣都是雙親的兒女,憑什麼她什麼都拿不到?
“沒意思,吵架都不會吵,也不知道當初看中你什麼了。”劉母一擺手,“少來惹我,不然我把這事到處說,看你還怎麼見人!”
她得意地回了隔壁院子,一進門就看見兒子抱柴火準備做飯,急忙上前搶過:“男人不能進廚房,放著我來。”
劉大山過去一年裡沒少做飯,基本上沒在隔壁蹭飯的時候都是他做的飯菜,被朱明瑤挑剔多了,手藝也練了出來。
劉母第一次吃到兒子做的飯時都驚呆了,也更後悔自己當初鬼迷心竅。
“大山,那朱明瑤已經跟姓孔的定下了婚事。這個月底就會嫁過去了,你彆再惦記她,等到把三娘的宅子造完,娘就托人給你說親。”
劉大山笑了笑:“娘,我沒有惦記她。”
兩人根本就沒有好過,何來不舍?
“過去一年我沒少在朱家吃飯,以後你也彆再跟她吵,那說不準是秀才娘子,咱們家沒必要得罪她。”
劉母不以為然:“姓孔的是個童生,讀書人這是驕傲,偏偏看中她一個有夫之婦。要說不是為了朱家的銀子,打死我也不信。你看著吧,姓孔的要是一直考不中還好,哪天翻了身,她絕對好不了。”
劉大山沒有真心盼著朱明瑤過得不好,在他看來,既然分開了,就彆管對方怎麼過,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隔壁的朱明瑤氣得渾身發抖,到底是氣不過,撿了一個瓦罐從院牆扔了過去。
瓦罐落在劉家的院子裡摔成了碎片,母子兩人都嚇了一跳。劉母後怕地拍著胸口:“這個瘋子。”
說著擼袖子就衝了出去。
劉大山急忙去攔,劉母卻不肯回來,大聲道:“彆拉,我要是不過去說幾句,她還以為我怕了。以後抽冷子的時不時來一下,萬一砸著頭,可是會要人命的。”
劉母衝到隔壁,一腳將門踹開,狠狠抓住了朱明瑤的衣領。
薑氏嚇一跳,忙跑了出來:“親家母,撒手!”
女兒肚子裡有孩子呢,傷著可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