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家裡不缺吃喝,隻是不如以前富貴罷了,比上不足,比下是有餘的。
想到此,他咒罵道:“你個悍婦,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記住,是我不要你!我今兒過來不是找你求和……”
胡夫人臉色都變了,她也沒想到女兒一言不合就動手,否則肯定會摁住。
“芙兒!”
楚雲梨不看她,而是冷笑一聲:“呦,挺有骨氣呀!好狗不擋道,麻煩你讓一讓。對了,以後記得彆再出現在我麵前求和好。”
陳泰雲經不起激,滿腦子都是麵前女人,看不起自己,今日之後自己會淪為笑柄,想也不想就撂下狠話:“絕不可能,我要是求和好,就是豬!”
楚雲梨合掌笑道:“那麼,能滾開了麼?”
陳泰雲努力昂首挺胸,可惜唇邊滿是血,一點沒有男子的氣宇軒昂。他走了兩步,想到自己打聽到的周府和柳府也在鬨,回頭譏諷道:“為了銀子簡直六親不認,你早晚會眾叛親離,隻剩下一堆銀子作伴。”
楚雲梨嬌笑出聲,眼神看向眾人:“誰不想要銀子作伴呢?”
眾人也樂,剛好附近有從周家接貨的老爺,可以說,隻要能夠拿到貨,就能賺錢。但凡是能和周家搭上關係的人家,都絕不會得罪周傳芙,當即就有人接話:“我就想要銀子作伴。周東家沒錯,陳公子這樣的負心漢,根本配不上你!”
“我兒子今年十八,長相好,周東家要不要和他相看一下?我兒子沒彆的本事,但一定不會拈花惹草。”
後者語氣玩笑一般,純粹是為了討好楚雲梨了。
陳泰雲掩麵而逃,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中的幾人:“……”
特麼的,就是往巷子裡跑也好啊。
他直接闖上來,掀簾子的時候也沒顧著藏裡麵幾人,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陳家人就坐在馬車之中。
來都來了,卻不出去打個招呼,像什麼樣子?
一家子在糾結要不要下馬車呢,那邊母女二人已經離開了。但圍觀的人群還沒走,陳父都看見他們在對自家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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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歎口氣:“你這丫頭,性子也太硬了,生意人以和為貴,你就算心裡討厭他,也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砸人呀。這不是毀自己名聲嗎?”
楚雲梨瞄她一眼:“娘,你好像忘了爹說的話。還是你更想禁足?”
胡夫人驚覺自己多了嘴,急忙閉上眼:“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了一會兒,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芙兒,我是為了你好。你這麼年輕,身邊沒有個貼心人怎麼行呢?”
話音未落,馬車急停下,車夫罵道:“你這是搶著送死麼?”
楚雲梨以為撞著了人,掀開簾子看到地上躺著個著布衣的年輕男子,長得是真漂亮,真正的眉眼如畫,多一分則濃,少一分則淡,手邊還有個書箱,文質彬彬的模樣。邊上的胡夫人都看呆了。
當楚雲梨和地上的人目光一對,她忍不住笑了:“娘。”
胡夫人有些回不過神:“什麼?”
“娘娘廟真挺靈的,你想帶我求姻緣,這就來了。”楚雲梨說完,跳下馬車伸手去拉地上的人。
年輕公子看她一眼,有些羞澀地低頭,將手遞給了她。
胡夫人愈發茫然,認為自己在做夢,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傳來,她發現不是夢……女兒那話什麼意思?
她確實想帶女兒去拜一拜,也確實是想求姻緣,哪怕陳泰雲不成,也不能讓女兒年紀輕輕身邊就沒有貼心人。
可是,這還沒到地方,還沒求呢。彆人求了都不一定能順心如意,更何況沒求的,菩薩哪裡管得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