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 都是口是心非的,再怎麼不願意,睡一覺之後就願意了。不信咱們試試。”林傳本煞有介事, 還準備推門而入。
楚雲梨就猜到這男人不會輕易放棄,在文巧秀心裡,公公婆婆是不錯的人, 如果可以,楚雲梨都不想和二人生出分歧, 若是他們信了林傳本的鬼話, 那婆媳之間絕對再難回到從前。因此,楚雲梨反應極快,直接抓起恭桶就丟了過去:“回去睡你祖宗,滾!”
恭桶是林家夫妻用的,夜裡光線不好,夫妻倆又不想點油燈, 於是天天晚上把恭桶刷了放在屋裡。
此時恭桶還沒有刷,飛出去後乾的濕的灑落一片,大部分都落到了林傳本頭上身上, 就連離他比較近的林家夫妻也沒能幸免。
林傳本大怒, 想要衝進來。
林家夫妻聞著身上的惡臭欲哭無淚,卻還是下意識將林傳本擋在了門外。
後門關上,林母沒有懷疑兒媳是故意,一邊去前院燒水準備洗漱,一邊瞪著楚雲梨:“你這脾氣也太暴躁了,打人也不是這種打法啊。”
楚雲梨一本正經:“於我而言,你們把他和我湊做一堆,就和往我頭上倒那些東西一樣, 簡直臭不可聞,讓我難以忍受。”
夫妻倆聞著自己身上的臭味,總算明白了兒媳對於嫁給林傳本到底有多厭惡。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提了。
林母吩咐:“明天你跑一趟,把這件事情正正經經說清楚!”
林父沒有再拒絕。
一夜無話,楚雲梨睡得安寧,身邊的孩子大概發覺了什麼,睡著了也緊緊抱著她的胳膊不肯撒手。她稍微一挪動,還是就會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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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梨的生意沒什麼起色,她大部分的時間就坐在門口繡花。繡工精湛,配出的花樣雅致,蝴蝶活靈活現,路過的人瞅見了都很難將眼睛拔出來。
有大戶人家的丫鬟上門,讓楚雲梨收拾東西去給她家夫人親自挑選。之前文巧秀的銀子多半都是這麼賺來的。
“你主子是哪家?”
丫鬟帶了馬車,語帶催促,一副立刻就要把她帶到主子麵前的架勢。
“你彆管了,去了就知道了,反正我家夫人平時的帕子都是十多兩一張,隻要你的東西好,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的。”
遮遮掩掩,多半見不得人。
楚雲梨動也不動: “不得空呢。如果實在著急的話,你來給你家主子挑幾樣,交了定金把東西帶走,挑完了剩下的再給我送回來。”
丫鬟惱了:“你彆不識好歹。有錢什麼樣的貨買不到?生意上門還不做,你是不是蠢?”
“不是蠢,而是我覺得你是個騙子。你家主子是誰,那麼難說麼?見不得人?”楚雲梨比她聲音更大,“我再想做生意……隨便來一個人遮遮掩掩的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讓我跟你走,去了我才是蠢。”
丫鬟氣極:“你……你等著!”
語罷,上了馬車急匆匆離去。
楚雲梨猜測這個丫鬟多半和樓家有關,彆看文巧秀和樓清泰糾纏許久,樓夫人到現在也沒有露過麵,可見她的傲慢。
稍晚一些的時候,來了一位熟客,這是曾經文巧秀不止做過一次生意的楊府夫人。
同樣是派丫鬟上門來請,隻是這一次不是跟以前一樣約好了哪天來接,而是想直接請她上門。丫鬟的話說得很客氣:“主要是表姑娘到府上了,夫人想要挑一些帕子送給她,這客人上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所以才這麼著急,麻煩您了。”
文巧秀手頭一直攢著些好東西,輕易不會拿出來,就是為了留著維係這種貴客的。楚雲梨隻花了一刻鐘,就收拾好了兩個箱子。
楊府在城內不算是最富裕的人家,也比不上樓府,不過,那也絕不是一般人家,如果說樓府算是一流富商,那楊府算得上是二流富商。
總之,無論哪家,都是文巧秀這種身份需要捧著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