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走,你看好秋陽。”
祖孫三代出了門,就被樓清泰給擋住了。
楚雲梨抱臂看著他:“想求情?”見樓清泰點頭,她氣得嗬嗬,“不可能!”
樓清泰急忙勸:“剛剛我娘指認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凶手,當時也幫你求情了呀。巧秀,我真的不想與你對付公堂。看在咱們曾經情意的份上……”
“彆提曾經!”楚雲梨臉色沉沉,“你娘對我乾了什麼,你最清楚。我沒與你們計較,你們還當我忘了?樓清泰,要點兒臉,站遠一點,不要再糾纏我,不然,我直接去把林傳本叫過來。讓他去公堂上好生說一說你娘乾的那些好事。”
樓清泰麵色微變,側身讓開,痛苦的道:“你們一個個的逼死我算了。”他一條腿受了傷,此刻靠在欄杆上,整個人顫巍巍的,看著確實有些可憐。
楚雲梨抬步就走,從頭到尾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
樓清泰看著她的背影:“巧秀,你要怎樣才可以原諒?”
眼看前麵一行人頭也不回,樓清泰咬了咬牙,道:“你要多少銀子才肯諒解?”
楚雲梨還是沒有停。
樓清泰見狀,急得拍了一下欄杆。
完了!
林傳本已經廢了,之前撕楚雲梨衣衫那一次被送到公堂上之後挨了一頓板子,當時很是凶險,林三叔還跑到樓府大門外跪著威脅樓夫人,那一次拿到了百兩銀子,夫妻倆請了城裡最好的大夫給兒子醫治。
饒是如此,也隻堪堪保住了林傳本的命,那一次他高燒得全身滾燙,閉著眼睛說胡話,大夫都讓準備後事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眼珠卻不動。
不光是眼珠子,他全身都不能動,就是當下說的活死人,得了失魂症。
夫妻倆後來又找了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最近兩人已經開始求神拜佛,請了道長來招魂……這樣的情形下,林傳本根本就不可能做人證。
樓清泰出門後立刻就去打聽林三叔一家,想要率先買通林傳本,得知林傳本已經變成了活死人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祖孫三人回去的路上,文父忽然冷笑了一聲:“樓清泰打的好算盤。他就想幫你的忙,然後讓你對他心存感激。仵作都說你不是凶手了,他不相信……反正在他眼裡,他娘是好人,壞事都是彆人做的。”
好好出門談生意,結果遇上了這麼大的麻煩,文父是越想越生氣。
“那個混賬,你可千萬不要心軟。”
怎麼可能會心軟?
文巧秀可是被那一家子給害死了。依著楚雲梨來了這幾年的經曆,她認為那個將文巧秀掛上房梁的壞人九成九是樓夫人安排的。
回到家後,楚雲梨獨自一人出了門。
樓老爺可不是什麼情種,身邊除了妻子之外,外頭也有女人。但是卻隻有樓清泰這一個兒子……要說這裡麵沒有樓夫人的手筆,她是不相信的。
楚雲梨來了之後就開始打聽樓夫人過去乾的那些惡事,這兩年查得差不多了。樓夫人對人下避子湯絕子湯不說,曾經悄悄摁死過樓老爺外室生下的孩子。
隻是,樓夫人將孩子捂死後還威脅了那個外室,不許她說真話,否則連她也弄死。
除此外,樓夫人逼嫁過兩個被樓老爺看上後準備接回府裡的美貌女子……對付文巧秀的手段,是她往日裡就做習慣了的。
楚雲梨將查到的事情送到了大人的桌案上。
當樓夫人看見自己曾經害過的女人出現在眼前,過去好多年,她們的容貌似乎都沒變……而她已經老了,並且這些事情鬨上公堂後,她怕是再也出不去。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樓夫人一臉茫然,眼神在公堂中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看見了坐在門邊的文巧秀。
她對未來的恐懼和自己淪為階下囚的無力和憤怒瞬間有了發泄處,當即尖叫著喊:“是你!你個煞星掃把星,遇上你就沒好事!你害我!”
當著公堂外眾人的麵,楚雲梨並沒有說過分的話,隻道:“我就是幫那些被你害了的人討個公道,鼓勵他們前來告狀而已。這有什麼錯?”
她看向門口眾人,“大家都看到了,大人還是很公正的,從來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屈打成招,辦案講究人證物質。你們以後有冤屈,記得來請大人做主啊!”
樓夫人:“……”合著她還成了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