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想要跟著一起去喬家看熱鬨, 目的達到,她懶得理會孫妙柔發瘋。
孫老爺看著瘋魔了一般的女兒,皺眉道:“妙柔, 夠了!”
孫妙柔被父親罵了, 轉身又開始哭。
一家人簡直哄夠了,事實上,如果不是高連寶經常聽她哭,隻是孫夫人自己哄女兒,可能早就不耐煩了。
此時一家人都在往外走,孫妙柔趴在桌子上哭得傷心,哭著哭著感覺不對,抬頭一看, 就見大哥大嫂的身影都已經去了院子裡。
孫妙柔急忙忙追上。
去喬家的路上, 一家人分坐兩駕馬車。
本來是有三架馬車的, 孫妙柔死活不願意坐自己的,非要靠著母親。
孫夫人怕兒子照顧不好兒媳婦, 非要拉楚雲梨一起,導致的結果就是, 孫妙柔進了馬車後, 看著楚雲梨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楚雲梨認為,孫妙柔此人有點瘋, 腦子也不太清楚。若不然,她應該不至於在發現自家男人不行了之後, 不對動手打人的親哥下毒,反而衝著高連寶下狠手。於是,楚雲梨往角落裡縮了縮。
孫妙柔正在氣頭上,恨不能把高連寶吃了。楚雲梨任何一個動作都會惹得她生氣, 果然,這邊剛一挪,孫妙柔就大喊:“你要是不心虛,躲什麼呀?”
“我害怕!”楚雲梨看向孫夫人,“母親,要不我還是跟夫君一起?”
孫夫人心裡還惦記著女婿的傷勢,聞言勸道:“再過一會兒就到了,彆折騰了。”
兩家確實離得很近。
又過了一刻鐘,馬車在喬家大門外停下。
門房急忙迎上前,大概是因為喬合誌受傷是被孫成河打傷的緣故,所有的下人看到孫家人都沒有了以前的熱絡,隻剩下公事公辦的態度。
孫老爺沒有立刻往裡走,而是站在門口等著。
下人們覺得奇怪,管事大著膽子上前:“敢問親家老爺是來……”
“我請了三位大夫,正在路上,等他們到了,一起進去。”
管事麵色微變:“孫老爺,我家主子吩咐過,你們什麼時候想進門都可以,但是大夫不行!公子生病了,大夫說很嚴重,如今公子難受得飯都吃不下。再看大夫,那是揭公子的傷疤……”
孫老爺遲疑了下。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家公子是我們孫家的女婿,也是我們孫家外孫的爹。說起來都是一家人,除了喬家伯父伯母,大概也隻有我們是真心希望你家公子好轉。誰害他,我們都不會害他。你們府上這樣抵觸……”
做生意的人向來愛多思多想,孫老爺聽到兒媳婦的欲言又止的話,立刻就開始往陰謀詭計上猜測,當即態度也強硬起來:“妙柔回去哭哭啼啼,說人是被成河打壞的,口說無憑,讓大夫看看。”
喬夫人出現在門口,此時她雙眼紅腫,整個人憔悴不堪,聞言接話:“弄清楚了又能怎樣?”
她大概是在此之前哭了很久,說話的聲音都是啞的。
“如你方才所說,我孫子是你外孫,說起來都是親人,難道我還能真的把凶手送到衙門不成?這個啞巴虧,我們是不吃也得吃……嗚嗚嗚……我當初怎麼就給兒子選了這樣一個大舅哥……嗚嗚嗚……”
喬夫人忍不住悲哭,整個人站立不住,趴在了丫鬟的身上,哭得渾身發抖。
孫夫人心頭沉甸甸的,楚雲梨湊了過去:“母親,我覺得……妹妹就是跟她學的。”
聞言,本來還有點兒難受的孫夫人瞅一眼親家母,心下就有點鬱悶。
這哭相……真的和女兒差不多。
想到此,孫夫人的心裡又滿是恨鐵不成鋼,她親自養大的女兒,才嫁人幾年,完全學會了婆婆的做派。
恰在此時,大夫到了。
三位大夫都比較年輕,就其中一位稍微有點名氣,剩下的兩人好些都不認識。
他們平時一般進不了這麼富貴的府邸,一時間都會有些興奮。進門時觀察了一下孫家幾位,湊到了孫成河跟前:“請問公子,這病人大概是個什麼病症啊?”
孫成河還沒開口,楚雲梨率先道:“就是一個男人,突然……嗯……不行了。”
她態度自然,孫成河扭頭望來,滿臉的驚訝。
幾位大夫沒想到這種病症會由一個女子說出來,都有點兒尷尬,接下來都不再詢問。這樣的情形下,孫成河也不好主動拉著幾位大夫說。
很快就到了喬合誌的院子裡,孫妙柔哭著走在最前麵,太過傷心,進門時都沒看清腳下,險些被門檻絆倒。
“夫君,你感覺怎麼樣?”
此時的喬老爺也在,看到兒媳婦這模樣,嗬斥道:“閉嘴!合誌心情本來就不好,你還在這裡哭哭啼啼,忍不住就滾出去!”
長輩是可以教訓兒媳,但這也太過了。
孫老爺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媳婦,再說,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兒子的錯,但歸根結底還是喬合誌不乾人事。他要是老實點,沒在外頭找那些女人,兒子不會跑來打他,也就不會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