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感情好,成親半年不到,趙海棠就已經有了身孕,十月懷胎,生下來一個康健的兒子。
林蒼山歡喜壞了,也被妻子生產時的凶險給嚇著,主動表示,夫妻倆既然有了後嗣,就不要再冒險,他不想失去妻子,為此,還去城裡求了避子藥丸,他每天吃著,讓妻子免受避子湯之苦。
他的這番所作所為,趙夫人特彆滿意。趙海棠的日子過得沒有一絲陰霾,從心底裡認為自己嫁對了人。
自從自從兩人成親後,林蒼山時常會把自己的同窗帶去家裡招待。
當然,趙海棠的陪嫁之中有伺候的下人,還有專門做飯的廚娘,這些事情從來不用趙海棠操心,隻是林蒼山每一次都會把她叫出來見同窗。
一來二去的,關於林蒼山那些同窗,趙海棠基本都認識。
用林蒼山的話說,他對妻子一心一意,害怕趙海棠不放心,所以把他認識的所有人都帶到妻子麵前。
趙海棠對於他的用心,很是受用。
兩人成親第五年時,林蒼山的父親病重,看了大夫也不見好轉,病情還有加重的趨勢。林蒼山身為人子,讀書再要緊,也不能失了孝道,於是,他回了縣城,但讓趙海棠留在吉城。
林家不富裕,有不少短視又奇葩的親戚,林蒼山怕那些人衝撞妻子……若妻子真的被那些所謂的長輩教訓幾句,為了他的名聲,妻子隻能忍著。
趙夫人也認為,女兒沒必要去受這份委屈,於是趙海棠留在了城裡。但林蒼山又不放心,便讓自己其中一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時常上門探望。
此人姓柳,名如嚴,和林蒼山來自同一個地方。相比起林蒼山,柳家似乎要富裕一些,柳如嚴平時的衣著打扮就跟個富家公子一般,他氣質出眾,麵若好女,脾氣又好,引得不少女子暗中傾心,也有不少同窗想要幫他牽線搭橋。但是他都拒絕了,非要考中了秀才再說。
對此,眾人也能理解,先有點成就再登嶽家的門,不會被人輕視。
柳如嚴常常登門,做事又貼心,而林蒼山回家去轉眼就是一年多,這期間他父親的病情時好時壞,即便是最好的時候,也不能下地走動。因此,林蒼山回來探望妻兒,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匆。
他經常不回,柳如嚴經常陪著趙海棠……漸漸地,兩人之間就生出了一些曖昧的情愫。
趙海棠時常謹記自己為人婦的身份,即便覺得柳如嚴是個不錯的男人,也從未越雷池一步,甚至處處躲避。
但是,柳如嚴動了真心,察覺到她的閃躲之意後,更是拉著她的手直接表明了心跡。
“夫人,您怎麼在這裡?”
趙海棠的丫鬟冬兒找了過來,說話聲音特彆高,楚雲梨睜開眼睛看見她,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你這話是何意?此處是本夫人的院落,彆說我隻是在亭子裡坐,就是到房頂上去,也輪不到你說這番話!”
趙海棠從生下來,家中就已富貴無比。她自小得雙親疼愛,要什麼有什麼,身邊的人敢高聲說話,她還沒出手,趙夫人就已經容不得。因此,她性子特彆軟。
冬兒有些意外,下意識跪在了地上。
“夫人,奴婢的意思是,柳公子還在外麵。家中有客人,您躲著……不合適。”
楚雲梨想起被自己撂在前院的柳如嚴,霍然起身走了出去。
趙家豪富,給女兒準備的嫁妝特彆多,但趙海棠住了五年多的院子隻是兩進院落,前麵待客,後麵住人,雖然每一進都特彆大,但屋子少。
趙海棠所住的正房占了後麵整整一進院子,屋子特彆寬敞,床隻占了一個角落。行走坐臥由各種櫃子和博古架區彆開來。
趙夫人如此安排,自然是彆有深意,她將女兒嫁出去,就知道女兒會麵對婆家的各種煩心事,她也阻止不了林家人跑來跟兒子一起住。於是,乾脆不留多餘的空屋子,林家人真來了,住在其他地方,對女兒不會有多大影響。
想到趙夫人的這些用心,楚雲梨心中一歎,再怎麼麵麵俱到地為女兒考慮,遇上一個混賬女婿,再多安排都是徒勞。
楚雲梨一出現,柳如嚴臉上綻開一抹真切的笑意,小步上前:“海棠,我……”
這根本就是個女人,隻是喬裝得比較好,當下人又講禮,一般不和人特彆親近,才沒有被人發現。
“冬兒,送客。”
不過眨眼間,柳如嚴臉上神情由期待變得落寞,她整個人氣質都變得頹廢了不少,低下頭道:“海棠,我不逼你,隻是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心意,你才二十歲,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難道你真的要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度過餘生麼?”
她說著,又要上前來抓楚雲梨的手。
楚雲梨一抬手,反手一巴掌利落甩出。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柳如嚴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右臉,滿臉不可置信,隨即她很快鎮定下來,苦笑道:“海棠,彆說你隻是打我,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絕不認輸!我和你隻是相識太晚,若沒有林蒼山,我們才是這世上最恩愛的夫妻……不管你有沒有嫁過人,我對你的心意永遠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