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連忙附和:“就是,一身肥肉令人作嘔,以色侍人哪能長久,太太不必掛懷。”
“一個賤人而已,還不配讓我惦記。”馮佟氏端起茶盞往地上狠狠一摜,陰沉道:“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奪我兒的東西!”
宋嬤嬤一怔:“太太是要......”做甚麼?
馮佟氏隔空朝案幾上的禮盒點了點,“侯爺的壽辰就要到了。”抿抿嘴,笑得意味深長:“嗬嗬,那日可真是個好日子啊,我倒有些想念咱家大姑太太了呢。”
轉眼間便到了七月初六,忠勇侯馮生的壽辰。
秋風瑟瑟,馮府下人正掃那昨夜落下的枯枝乾葉。馮元已收拾妥當等在正廳,一身圓領掐金絲朱袍,喜慶精神。
等了半晌,馮佟氏久不現身,聽著那枝葉沙沙聲,他愈加不耐煩起來。正要喚丫鬟去催催,正房的門簾子已被人從裡頭掀了起來。
馮佟氏姍姍來遲,馮元瞥她一眼,麵露不悅。
“怎麼穿的這般素,平日裡大朱大紫的,今兒唱的哪出?”脂粉未施,頭上光禿禿三根頭飾,多虧身上著的是鴨卵青襦裙,換個素白裙旁人還以為是去吊喪呢。
馮佟氏捂嘴咯咯一笑:“妾身近日心寬了些,那些好顏色的衣裙都穿不得了,這身還是頭幾年裁得大了些今兒才將將能穿進的......”
馮元不耐煩地擺擺手:“罷了,莫耽擱時辰了,走罷。”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後頭跟著抬壽禮盒子的下人,一眾人往側門行去。
當年馮元封將時,老侯爺想著為官之人哪能沒有自個兒的門麵,便在侯府西側大肆動土,建了座宅院,即是如今的馮府。
馮府與侯府毗鄰而居,隻門臉開得比侯府小些,東側辟了個小門,與侯府相通,此時夫妻兩個便是由此門進了侯府,往上房行去。
還未進門便聽到裡頭言笑陣陣,待下人掀了簾子,一瞧,屋裡已是歡聚一堂,他們算來得晚了。
羅漢床上鋪著細毛毯子,老侯爺正背靠引枕“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杆子,見了馮元後眼含笑意點點頭,親切喚著他的字:“仲先來了?”
老夫人精神矍鑠,見了幺兒,更是高興地直招手:“我兒來了,快坐下快坐下。”邊說著話邊從身後抽出一厚實引枕,吩咐丫鬟:“快放好,給你們二老爺靠著。”
夫妻二人請過安,又與眾人互相見禮後,馮元示意德冒將禮獻上,拉著馮佟氏跪地磕頭道:“兒子給壽星老爺道喜了,願侯爺長命百歲,福壽延年。”
忠勇侯滿麵紅光,哈哈一笑親熱道:“好好好,今兒仲先可得與為父暢飲一番。”
眾人一一奉上賀禮吉祥話,說笑一番後,便入了席。
男女分席,男子宴席擺在後園,女眷則在大廳。
那廂推杯置盞好不豪爽,大廳卻斯文許多,吃的亦是醉不起人的梅酒。
馮佟氏瞅了身旁之人一眼,堆起笑親熱道:“大姑,紅玉怎麼未來?”她方才落座時故意挨在大姑子姚大太太身旁,此時問的便是這大姑太太。
老夫人所出二子二女,長子是將來承爵的馮開,姚大太太乃長女,小了馮開幾歲,幺子即是她家老爺馮元,還有一小姑子,卻與她不親近,嫁到南邊,今日也未來。
提起愛女,姚大太太滿眼憐愛,嘴上卻埋怨:“大了,麵薄,不樂意見人,我對她說‘今兒是你嫡親外祖過壽,你也得去說兩句吉祥話啊,幼時外祖父可是頗疼愛你的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