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注意到身後危險的咒術師眼看著就要被咒靈的長舌卷住時,他身側的那名長發女人忽然用儘全力地撲了過去。
“噗嗤”
猝不及防被推開的咒術師一個踉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咒靈的長舌卷住了女人的整個上半身,倒刺釘入血肉鮮血直流,女人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
“鏡中花。”
一道模糊的光影出現在人群外圍,卷住女人的長舌忽然鬆開,其他攻擊著人類的詛咒也都一同調轉方向,像是受到了什麼誘導一樣,瘋狂攻擊那道光影。
鵜鶘還沒完全落地,家入硝子便從鳥背上跳了下去,跑向那個血肉模糊的女人。
看清來人的製服後,原本因咒靈奇怪舉動而愣神的咒術師們終於鬆了一口氣,脫力地跌坐在地上。
“得救了。”
在反轉術式的修複下,女人身上的傷口迅速複原。站在一旁的夏油傑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那個渾身血跡可怖的女人,然後朝那些仿佛失去理智的詛咒抬起手。
詛咒一個接一個的化作咒靈球飛向少年的掌心,千川結月注意到那個抱頭蹲在地上女人,從他們出現時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瑟瑟發抖的姿勢沒有變過。
千川結月疑惑了一瞬,然後在慢慢在她麵前蹲下:“你還好嗎?”
少女柔和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力,女人把頭埋在膝蓋裡,嘴巴裡似乎還在念念有詞的念叨著什麼。
大概是精神上受到刺激了...
千川結月抬起手,素白的手掌落到女人的頭頂時,她的身體緊繃了一瞬然後癱軟著往旁邊倒去被少女輕輕扶住。
“我...我沒死嗎。”
女人沙啞茫然的聲音響起,家入硝子用手擦了擦糊在長發女人眼睛上的血跡,輕聲著安慰她:“當然,現在已經沒事了。”
周圍的咒靈很快就被夏油傑全部調服,多虧了橘子硬糖的暗示,少年現在已經可以麵不改色的吞下咒靈球了。不然這滿懷的咒靈球吃下去,夏油傑大概好幾天都不會想吃東西了。
千川結月見這邊沒事了,正打算說去五條悟那邊看看,就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
眾人一齊轉頭,隻見遠處的山頭塌陷了一半。
咒術師:???
一年級的三人:...夜蛾老師不會被氣出高血壓吧?
在等候輔助監督過來接人時,千川結月看了眼似乎若有所思的夏油傑,然後和之前那個推開了咒術師的女人聊了起來。
“這荒郊野外的,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是一名攝影師,今天來這裡是給客戶拍照片。”恢複了一些精神的女人聞言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但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他們一行原本有五人,但是另外兩個沒能好運的活下來。
之前那個被她推開的咒術師抓了抓頭發,似乎想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隻道:“以後還是少來這種有靈異傳聞的地方吧,不一定安全。”
頓了頓,他的語氣更加柔和了一點:“謝謝你之前救我。”
“不用謝我。”長發女人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看向那個因為千川結月的術式而陷入昏睡的女孩子,“那種情況下,隻有你活下來了,我們才有可能活下來。與其說救你,不如說在自救吧。”
“但是,如果我們沒來的話,你那樣的傷勢在咒靈口中是撐不下來的。”
聽到千川結月話趕話的問她,似乎非要得到一個完整的答案,讓夏油傑不由多看了自己的同期一眼。
“那其他人能活下去也是好的...幸存一個是一個吧。”
在長發女人的話裡,夏油傑有一瞬間覺得術師和非術師之間的界限好像也沒有他以為的那樣涇渭分明。
這也是一種各取所需嗎?你在保護我,所以我也會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保護你。
他看著在和彆人分享糖果的同期,忍不住想:這就是結月想讓我們看到的答案嗎?明明擁有絕對的力量,卻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到底什麼樣的環境才會培養出結月這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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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後麵的那座山下是一片公墓,被五條悟發現的那個特級咒胎正是孕育在那邊。也正是因為這個咒胎,才吸引了那些低級詛咒朝這邊彙聚。
他雖然任性自我慣了,但並不是那種會對亡者不敬的人。為了儘量保全那片公墓,五條悟才不得不把因為受到威脅而被迫孵化的特級咒胎往旁邊的山上趕,於是轟碎了半個山頭。
這一次的理由也相當充分,五條悟自覺沒什麼問題。
但是一一
“所以,你的‘帳’呢?”
戳著手中毛氈玩偶的夜蛾正道語氣平靜地問他。
已知:偏僻的公墓、沒有受害者、未孵化的特級咒胎。
雖然不斷有低級詛咒被吸引過來,但是其他的同伴已經在解決了,他完全有時間放個‘帳’再動手,而不是讓這個突然塌陷的山頭上了電視新聞!
一同乖乖跪坐在夜蛾正道麵前的其他三人,聞言一齊看向了五條悟。
臉上掛著小墨鏡的白發少年舔了下口中的糖果,滿不在乎地反問道:“這也要放‘帳’的嗎?”
夜蛾正道手中做到一半的玩偶頓時被捏扁:“說了多少次!不要造成沒必要的恐慌啊!”
在同期們幸災樂禍的目光裡,五條悟喜提今天的第二個暴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