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明?”她叫住了他,主動牽起了他的手,“一起走。”
“你不怕他派人跟蹤嗎?”他被牽了一下突然有些受寵若驚,反複觀察四周,就怕有一個符樺派來跟蹤的。
經過此次大病,容芊妤竟有些不在乎了,“他若派人跟蹤,這正是他想見到的,他若全不在乎,也不會特意加派人手的。”
這樣隨意在繁鬨的大街上徜祥著,雪後絢爛的陽光普酒在這遍眼白皚皚的雪景之間,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川流不息的人群,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決決盛世的富裕繁榮。
街邊小販叫賣著,“官人娘子看看首飾!”
容芊妤停下挑選首飾,薛霽站在身後隨時準備出錢,“喜歡哪個?”
“這個吧。”
她挑了一支淡粉色的珍珠簪子,這簪子並不比宮中的珠子成色好,甚至還有些暗淡乾癟,可她卻十分喜歡,拿在手中不忍放下。
薛霽見她愛不釋手,爽快付了錢,親手給她戴上,插在發間,與她棕色的頭發相得益彰。
“好看嗎?”容芊妤興致勃勃地問。
薛霽靜靜看著她,篤定道:“好看。”
一旁的小販也跟著薛霽附和:“娘子戴上美極了,你家官人真是體貼。”
被這小販突然一誇,薛霽還有些不自在,剛剛堅定的眼神瞬間和緩起來。
容芊妤聽他這麼說十分開心,挽過薛霽的胳膊,親昵撒嬌,“我相公極好!”
薛霽被她這句話逗笑,伸手拍了拍她,笑道:“走吧。”
兩人正要往前走,突然街道跑起了馬,一眾禁軍走在前麵,後麵應該是什麼大人物。
容芊妤怕遇到宮中的人,戴上了兜帽。
禁軍走在前麵,高頭大馬為後麵的貴人開路,“回避,回避!陛下鑾駕,回避!”
“符樺!?”容芊妤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他,真是冤家路窄他出門做什麼?
百姓們大多是老實人,頭一次見到天子禦駕紛紛側目回避,“這是天子禦駕,回避回避!”
“這麼聲勢浩大,要做什麼?”容芊妤心中打鼓,近來沒什麼事情,他這樣大張旗鼓地出宮是做什麼。
幾名百姓議論道:“聽說是為皇後娘娘祈福,要三跪九叩一路跪到寺廟前,真是誠心啊!”
見一旁賣餛飩的小販議論紛紛,薛霽轉身詢問:“老伯,前麵為何封路啊?”
這老伯解釋道:“聽說皇後娘娘重病,這陛下真是重情重義,親自去京郊為娘娘祈福!”
這話讓容芊妤聽到真是十分好笑,他為自己祈福,她九死一生大病一程都是拜他所賜,他居然還敢當街收買人心。
要置她於死地的是他,如今來磕頭祈福的也是他,他這個人,的確隻顧自己的利益,隻要能利用儘數都要用乾淨。
“當真?當今陛下與皇後娘娘感情很好!”
這老伯聽容芊妤有懷疑,還很耐心地想說服她:“娘子有所不知,皇後娘娘本是容國公主,嫁給陛下兩三年,當年疫病娘娘實為中堅,陛下登基時也是靠娘娘母國相助,且看陛下如今親自為娘娘祈福,怎麼會沒感情呢。”
容芊妤戴著兜帽,對方看不清她將作嘔的表情,“可我聽說,陛下有一位崔昭儀,如今已經有孕了,若陛下和娘娘感情甚篤,怎會成親兩三年沒個一兒半女?聽說陛下當時還想立這位崔氏美人為後。”
她這話顯然是與這老伯從前所想的大相徑庭,一人尚且如此,不知天下百姓還有多少人以為她與符樺夫妻恩愛呢。
如今這些流言,正如當年的父皇母後,已經夫妻離心,卻還是一副舉案齊眉的樣子,天下人都以為他們是佳偶天成。
可直到母後難產而死,民間盛傳的也是他們的恩愛往事,無人在意真假。
他瞪大了眼睛,聽著容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