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都退到殿外,內殿中隻剩下她和柳春煙兩人。
“跪下。”容芊妤語氣平和地說。
柳春煙有些無措,“娘娘……”
“跪下!”她怒拍了桌子,柳春煙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敢謀害皇嗣啊!”
這件事她已經了然,沒當著符樺的麵拆穿已經是給了她這個皇長子之母的顏麵。
柳春煙心中也明鏡一般,她也猜到容芊妤會知道,因此並沒有狡辯。
她眼中噙滿淚水,手緊緊拽住衣裙,激動得滿臉通紅,幾乎要說不出話了,眼淚傾瀉而出。“皇後娘娘明鑒啊,那件衣服是她做給宇兒的,本就是她想加害宇兒在先。”
經過上次一事,容芊妤已經變得非常冷靜,什麼事情都不會讓她像從前一樣大驚失色了。
“你明知那件衣服有問題,還給宇兒穿出去招搖,用兒子設局,如有差池宇兒有個好歹,你以為你有什麼好去處!?她崔如眉沒安好心,你也未必光明磊落!”
柳春煙自知做錯也無言以對,“娘娘……”
“宇兒這麼小身邊無人照顧,非說找什麼帕子,把花雪也支走了,飛絮也不在跟前,等蜜蜂出來了又立馬現身,又好巧不巧地把衣服扔了出去。”
容芊妤知道她和崔如眉的過節,可這招實在是愚蠢,稍有不慎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是把這個兒子也害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悔則晚矣。
“一招招一件件,你計劃了好久吧。”說了這麼多,她也實在無話可說,“我為何開口封她為妃,就是希望順著陛下,陛下一高興,好能為你們母子掙得一點公正,不然就憑你的伎倆,你以為就能扳倒她嗎?到時候不光你不得聖心,連宇兒的後半輩子都廢了!”
這些事情柳春煙又何嘗不知呢,可知道又有什麼用,歸根到底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無用罷了。
她掩麵哭泣,身體不停地顫抖,隻恨自己無能。
“娘娘,臣妾就是一個宮女出身,可宇兒是皇長子啊,他有臣妾這麼個卑賤出身的母親,對他隻有壞處全無裨益。臣妾是沒辦法了,臣妾本就不得陛下寵愛,出身不好,不懂詩書也不貌美,不得如此宇兒如何是好啊娘娘!”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正如當年譚露說過的,崔如眉敢對孩子動手,做母親的絕不會放過她。正如今日的柳春煙,崔如眉有心思敢動孩子們,那就是觸碰了做母親最大的逆鱗。
容芊妤對崔如眉也有恨,可更多的是恨符樺,恨他縱容,沒有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視而不見,崔如眉也不會這樣猖狂。
她如今對崔如眉倒是沒什麼感覺,隻當她說過瘋子罷了,可後宮其他人無不視她如死敵。身為皇後,她也得為這些妃子,皇子們要個說法。
“本宮自然知道你的難處,可你也不能如此冒失啊,這是成功了,若是沒成宇兒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本宮不想追究了,你往後好自為之,好好教養宇兒。”
柳春煙坐在地上,無力問道;“娘娘說要給她封妃,為何……”
“封妃,你知道陛下原本要封她為貴妃嗎?本宮開口已經是在幫你了,不然今日她就是一人之下的貴妃了!”
過了良久又平靜說道:“宇兒的事本宮不會不管,到時自有安排,不會讓他們輕待宇兒的,你是長子生母已經不是從前的宮女了,你沉住氣莫著急!”
柳春煙踉蹌起身,坐回椅子上,可了口茶順氣,“娘娘苦心,臣妾感激不儘。”
“護著妃嬪皇嗣是本宮分內之事,本宮沒求你念本宮的好,隻求你好好照料宇兒,他身份貴重你也不要自輕自賤,他若沒了親娘也一樣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