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越坐在巨大空曠的石殿裡,渾身纏繞著沉重的鎖鏈,卻還是彌漫著汪洋般的殺戮血氣,像是頭困住的絕世凶獸。
“凶靈候,久仰了。”薑毅走進石殿,也被那恐怖的氣息驚到了。
古往今來,能控製殺戮之火成功度過生死境的人屈指可數,而趙時越竟然做到了。
這幾乎比覺醒天品更難得。
除了有熾天界的丹藥做輔助,更主要的應該還是趙時越超越常人的意誌,以及血脈裡流淌的金胎神性。
“你是誰?”凶靈候腥紅的雙眸盯著薑毅,像是兩片死寂的血湖,彌漫著讓人絕望的紅光。
薑毅直接挑明身份:“跟你一樣,都是閻伯收養了的孩子,修煉大耀天經,用火羽覺醒靈紋。
也都是在五六歲的時候,閻伯離開了我們。
隻不過你後來進了熾天界,有了新的家,過得還算可以,他就沒再打擾你。
我混的差了點,四處惹事,讓他老人家掛念了。”
“閻伯……”
趙時越沙啞低語,默念著記憶深處已經淡忘的稱呼。
薑毅看似淡然,心裡其實暗暗緊張。他留意著趙時越的神情變化,判斷著是否有必要交流,能交流到什麼程度。
趙時越沉默良久,腥紅的眼眸又泛起了紅光,盯著麵前給他奇妙感覺的少年。“閻伯,可還好?”
“受了點傷,總體還好。”薑毅謹慎的應付著,那種感覺真的像是站在一頭恐怖的惡獸麵前,稍有不慎,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在哪?”
“最近應該在西部,往返大衍山脈和大羅山之間。”
“他老人家在忙些什麼?”
“考察輪回秘境。”
“喬家那位先祖,不是閻伯?”
“他們有些關係,但不是同一人。”
“是閻伯讓你來的?” 趙時越冷漠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情感,慘烈的殺氣在石殿裡彌漫,像是無形的汪洋,起起伏伏,洶湧澎湃。
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已經跪在那裡瑟瑟發抖了。
薑毅同樣不好受,從靈魂到血脈都在艱難的抗爭。“閻伯幫我逃出北方後,就忙自己的事了。我是聽他說起過你,所以過來拜會
。”
“隻是來拜會?”
“請凶靈候放心,我不是來請你出麵調解大荒事件的,我們自己就能應付。這次隻是來看看你這位名義上的‘兄弟’,順便請你替
我向熾天界轉告一句話。”
“名義上的兄弟……”趙時越冷漠的低語,問道:“什麼話?”
“我想以煉丹師身份,加入熾天界。”
“你是來尋求熾天界庇護的。”
“我說了,我們能應付危機,不需要新的盟友。我隻是想加入熾天界,成為熾天界的煉丹師。”
“你隻要成為熾天界的煉丹師,就沒人能殺你。你隻要進了熾天界,天下勢力在收拾你之前,都要給熾天界幾分薄麵。你,還是
在尋求熾天界的庇佑。”
“我隻是需要這種影響力。而我,也值這個影響力。”
薑毅大亂古華的消息已經從北部傳到南部,同樣還有他九天煉製十五顆準聖品丹藥的事。
相信熾天界這裡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會很震驚。
畢竟他還不到三十歲,又是天品靈紋。
憑借現在展現出來的天賦,不久的將來成為丹聖幾乎毫無懸念。
一個天品丹聖,即便是熾天界,也會非常心動。
“你值得熾天界招攬,但是你惹到的麻煩太大。”
“我的麻煩說大很大,說不大其實也沒那麼大。
歸根結底就是挑釁的古華皇城而已。
可古華是北方的皇族,你們在乎嗎?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