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奶奶,我這是為了你們好。”沈寶殊輕聲開口:“你們被永安侯府連累遭難,裴府哪個人站出來處理這些事情了?還要委屈你這個做媳婦的為裴府滿門衝鋒陷陣,甚至連你的嫁妝都填進來了。”
沈寶殊這話戳中了裴氏心酸的地方,裴氏都難過的哭了出來:“可不是,這些日子我為了裴府的事情吃也吃不下,睡不也睡不下,嘴裡都起火泡了T……”
“所以呀,裴府的事情不該您一個女子來頂住。一個合格的丈夫,應該為妻子撐起一片天地才是。”
沈寶殊說話的時候,眼風還涼涼的掃了眼沈父,然後更加痛心的對裴氏說:“嬸奶奶你儘力了都辦不到的事情,叔爺爺卻寫個借條能辦到。你擔心他名聲受損,可他心疼你為裴府操持家務了麼?心疼你為了裴府祖孫幾代貪的銀子,欠的帳,把自己嫁妝都填進去的苦心麼?”
“叔爺爺若是心疼你,今日便該陪你一起麵對這些,而不是自己躲了出去,讓你為他衝鋒陷陣。”
沈寶殊這些話,也是借著今日之事來對她啊娘和姐姐說的。
希望他們能明白,真正的夫妻和真正的一家人應該是共同進退,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讓一個女人出來為他們勞心勞苦的。
此話說的沈青雲也臊眉搭眼,他有些惱羞成怒的以為沈寶殊在對他指桑罵槐。
對的,沒錯。
沈寶殊就是把沈青雲也一起罵了。
“若是早點明白這些事,我想女子應該會好過許多。”沈寶殊幽幽歎了口氣,若是她早些明白,也許上輩子也不會死的那麼慘了。
裴氏被沈寶殊說的痛哭流涕,又覺得沈寶殊是她的心靈至友。
當真把躲出去喝酒躲清靜的裴光禮叫了回來,讓裴光禮給沈寶殊他們寫借條。
一開始裴光禮還不願意,說男子漢大丈夫,誌在朝堂和天下,哪能為了後宅之事耗費心神。
“男子誌在朝堂和天下,可連自家妻兒都護不了,又有何能力和臉麵來說自己是個大丈夫?”重活一世,沈寶殊最不會慣著這些冠冕堂皇的小人:“嬸奶奶為了裴府連嫁妝都賠了,你卻連張借條都不願寫,嬸奶奶真可憐……”
“你住嘴!”裴光禮氣急敗壞的指著沈寶殊,裴雲璋卻憤怒道:“夠了,這借條我來寫,這是裴府欠下的債,我來還。”
裴雲璋看著憔悴了不少,也成長了不少,黑沉的眉眼間再不見往日的意氣風發。
沈寶殊看的唏噓,這裴家看來看去,也就裴雲璋是個有擔當的。
“你瘋了,你寫什麼借條。”裴氏心疼的拉過裴雲璋,扭頭就對裴光禮大罵道:“你有什麼臉讓我兒子替你寫欠條?裴光禮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們裴府做的惡,拉我下水還不夠麼?你還要禍害我兒子?我……我和你拚了……”
裴氏氣急敗壞的撲過去,撓花了裴光禮的臉。
沈寶殊看的想笑,但又覺得此時笑起來不太禮貌……
裴光禮最後被撓的滿臉是血,最後嗒焉若喪的寫了下欠條。
沈寶殊喜滋滋的拿著欠條,沈氏又讓那些莊子管事和店鋪掌櫃明日拿著賬冊去沈府報道,這才讓人抬著裝滿地契房契的大箱子往外走。
“啊娘,咱們要好好打理祖父留下來的田莊鋪子。”沈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