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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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瀟費了好大功夫,總算讓聞氏應下能讓她在這兒留宿。聞氏素知女兒不是愛纏磨撒嬌的人,必是剛才在小叔子他們一家那受了委屈。

她雖壞了一條腿不常出門,但是眼不瞎,心不混,剛才女兒與他們發生了爭端,她都知道。小叔子那一家待她娘兒倆是否真心實意,她心裡亦明白。她有離開王家的機會,但是女兒姓“王”,她是帶不走的。女兒已經失去了父親,若再沒有她這個母親庇護,這一路過得肯定更加艱辛。所以,她也隻能舍下錢財換得一時清淨。隻待女兒出嫁,她就和小叔子提出回娘家。

逍瀟累了半日,挨上枕頭就睡了。聞氏將身邊的張媽媽叫來,囑咐明日一定要給半夏燒半個蹄髈,她護主有功。

翌日,母女倆用過早飯,又歇息了片刻準備出門。在要帶哪些婦仆時,逍瀟有些犯愁。現在屋中她隻信任半夏和張媽媽,但兩人都帶上誰來看顧家裡?最後逍瀟決定帶上半夏,留下張媽媽。

逍瀟命馬夫去往鴻生堂的時候,聞氏不免疑惑:“逍瀟,你是哪裡不舒服麼?”

逍瀟也沒有隱瞞,直接便說了:“不是給我看病,是給娘看。”

聞氏忍不住笑出來:“娘好好的,也沒個頭疼腦熱,去醫館做什麼?再說咱們家一直請著方大夫。”

逍瀟就是要避開給母親一直看病的方大夫。前世,母親得的那場“重病”,她不得不懷疑是王存祿他們一家下的毒。

那這毒是何時下的?會不會他們早都謀劃好了,萬一現在就慢慢給母親下毒怎麼辦?母親有腿疾,時常需要方大夫診治,若在方子裡開上極慢性的毒藥,也不是不可能。

“哎呀,我看見姑娘啦,好多好多姑娘。”半夏將腦袋探了出去,一邊拍手一般歡喜地喊道。

逍瀟的神思被打擾,她知道半夏這是又說胡話了,也隻能無奈地笑笑。

半夏轉身拉上逍瀟的袖子,指著外麵的街邊:“姑娘,你快來看呀。”

逍瀟被半夏整得哭笑不得,她道:“你家姑娘我在這呢,怎麼可能在街上?好啦,我和娘還有話說,你自己玩兒好不好。”

半夏很乖,順從地丟開了逍瀟的袖子,又探出腦袋看街外,遇見了什麼新奇玩意兒便像剛才一般高興地拍手。

馬車依然朝鴻生堂前行,逍瀟轉而握上母親的手,笑著道:“以後咱們母女倆每過一段時間就來鴻生堂,有病看病,沒病預防。再說,把身體康健隻交給一個大夫,風險有些大。”

聞氏不由一愣,她知道女兒懂事從不忤逆她,但絕不是這樣一個思慮周全的人,從昨晚開始女兒仿若變了許多。“都聽你的。”聞氏低聲道。

到了醫館,逍瀟請了最好的大夫給聞氏把脈,當大夫說“無病”的時候,她提著的心總算落回了原處。

現在無病,隻能說王存祿和薛氏還沒有出手,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出手,所以隻要還在王家住著,就要時時提防著他們。

出了醫館,聞氏想去逍瀟的小舅父家串門,逍瀟心裡惦記著回家仔細檢查母親的衣食,又想盤一遍母親名下的資產,便把半夏留下照顧母親,她先坐馬車回王家大宅。

馬車行走在長安最繁華的街道上,轔轔聲被此起彼伏的人群喧鬨壓蓋住。以逍瀟以前的心性,必是要在街邊的小攤、鋪子裡流連半日,但畢竟她重活一次,前世血淋淋的教訓告訴她,人生如下棋,走一步得想三步,或至少定一個目標,否則就會成為其他能想三步又彆有用心的人的墊腳石。

眼神從街邊的各色貨物上收回,她將馬車簾子闔上,隔絕開外界的喧囂與熱鬨。忽然,馬夫吆喝一聲,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逍瀟以為,前方有路人行進擋住了去路,馬夫不得不停車,便耐心等著。誰料想,馬車後麵的簾子被掀起,一個穿束腰窄袖衣袍的女子朝她作禮。

“你是……”逍瀟不解。

那人道:“王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來人衣飾及行為舉止不俗,仆從尚且如此,主人身份必然富貴至極,且這忽如其來的邀請,也正體現了主人上位者的自命不凡。她還不知道,在京城她又認識了什麼了不得的人。

雖然心中不爽,但也必須對權貴低頭,逍瀟還是下了馬車,順著這位婢女的指引,走入香雲樓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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