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身體溫溫的,像他本人的風格。
“阿楚,你發現了嗎?曼城雖然沒有冬天,但也不是一成不變,今天的風就有點涼,剛剛在小區綠化看繡球花的時候,有枯葉落在我頭發上。”曹南宗知道自己得走了,拍攝已經結束,下次再見不知還能找什麼理由,忍不住話密了起來,“是你幫我拂去了那片落葉吧。”
夏歸楚愣了一下,記起那一幕,那枚落葉夾在曹南宗的發尾,他手賤輕輕一掃就掃落了,曹南宗當時正給花拍照,按理是注意不到的。
曹南宗放下他,給他脫掉礙事的衣服,又把他推到花灑下,開好熱水。水聲潺潺,像那晚他們重逢的鎖落江。
水淺淺沒過腳底,夏歸楚低頭,腳趾好似那片過季的落葉般,蜷縮起來,他承認心裡是有點高興的,可也奇怪,不應該啊,以前曹南宗是看不到他做這些的。
曹南宗活在自己的時間尺度和思維王國裡,窗外人來人往、花開花落都與他無關,他不懂柴米油鹽,不關心流行風向,對吃穿不在意,甚至也不關心自己。
這樣的人,怎能指望他看見身後的影子做了什麼?
夏歸楚就是那條影子。
教內人都說,喬聞達比他更適合成為最後的月影,夏歸楚沒定性又愛出風頭,毒舌話多,如何做得了曹南宗背後的影子?
可他偏偏出乎他們預料,在月影的考核期堅持了下來。
課間同學都在背單詞公式,他念念有詞背的是拗口的經文,繁瑣的儀軌。彆人為考試失利焦心,他焦慮的卻是月君大人怎麼還挑食啊。
他漸漸習慣曹南宗有時整日一句話不說,習慣陪曹南宗淩晨三點起來打坐,習慣曹南宗木舌頭,分不清豬肉和牛肉的口感,習慣曹南宗赤腳走來走去,穿裙子寫一手飄逸書法,灑金宣紙上落下瀕臨失傳的古老文字。
夏歸楚看不懂,隻覺得好美。曹南宗攬過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頭,握住他的手捏緊毛筆說,不要緊,他來教他認,他還可以教他很多很多。
該教的,不該教的,曹南宗都教了,可曹南宗為什麼從不教夏歸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月影的候選人有很多,大家都是從小信仰持明教,優勢比他這個半路出家的強太多,尤其是喬聞達,當麵背地都瞧不上他一身俗氣。
說他俗氣,夏歸楚也不在乎,他和他們這些腳不沾地的人的確不同,白天他要在學校和同學上課考試,幫家裡乾活,給民宿的客人拍照,在普臘河上做船夫。
晚上他爬上摩羅山,又有一堆月影的功課要學,累到筋疲力儘,才有機會留在滿室白檀香的靜室,親吻曹南宗的裸足。
吻足是信眾對月君表達虔誠的儀式,可他吻的時候心思並不乾淨。
曹南宗待人太溫柔,夏歸楚迷失在他的溫柔鄉,他做那麼多,收斂脾氣隱藏毒舌,隻是想讓月君多看影子幾眼,可曹南宗是明月,是山嵐,越靠近,越遠離。
那團山嵐現在就在他麵前,被水汽氤氳得越發麵目朦朧。
或許曹南宗是變了一點吧,但夏歸楚也不再是從前的自己。
夏歸楚推開曹南宗,將人推離花灑免得打濕衣服:“現在說這些乾什麼?”
曹南宗並不在意外衣被打濕,輕輕撫摸夏歸楚的臉,抹開他臉上的水霧,說:“阿楚,上回在鎖羅江我就想告訴你,我從沒想過找彆的攝影師,我隻想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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