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隱私,為數不多的幾次傾訴,聽得朱臻直皺眉搖頭,曹南宗這種鋸嘴葫蘆,喜歡起來可太累了。
夏歸楚聳聳肩,道:“你問的這些我也無法保證,畢竟我們今天才剛和好,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你彆潑冷水了好吧?時間還長,大家都需要磨合嘛,又不是一上來就複婚。哎,你不是也算見過他麼,你覺得他還會重蹈覆轍?”
過呼吸發作的那次拍攝,曹南宗當機立斷的安撫,確實挽回一點朱臻的印象分,但她仍不鬆口:“反正我覺得這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她頓了頓,忽然一拍桌麵,嚇得旁邊一個想搭訕的姑娘退避三舍,朱臻朝對方拋了個媚眼,示意稍安勿躁,轉頭對夏歸楚說:“我想起來了,剛剛你說,你是和他在車上睡了一覺,送他回家後提出想跟他和好的,對吧?”
“對啊。”
“祖宗啊!你該不是那啥上腦,一下子嘴快了吧?我有時候和炮友做得太投入,也會你儂我儂,說些永遠在一起的胡話。但那些床上的話,怎麼能放到床下講,怎麼能當真呢?”
夏歸楚聞言噌的一下站起來,一瞬間醍醐灌頂,該不會曹南宗也是這樣想他吧,所以沒有邀請他上樓?
他在地下車庫說複合,是不是顯得不太莊重?複合應該是什麼樣的,燭光晚餐,鮮花禮物?他記得以前曹南宗還挺喜歡儀式感那套的,這回曹南宗是嘴上答應了,可這人一貫溫柔體貼,說不定又是不忍心他受挫,才答應的。
完蛋了。夏歸楚越想越氣自己表現糟糕,嘴上卻不讓人:“我偏要當真!”
他轉身跳入人潮洶湧的舞池,乾脆把自己扔進舞蹈和音樂中,逃避思考。以前一和曹南宗冷戰,他就習慣躲到酒吧去,不喝酒光跳舞,得益於持明教鍛煉出的靈活身段,稱霸酒吧舞池不成問題。
正在熱舞的女生們被他這個不速男客嚇了一跳,自覺在他旁邊形成一個小型真空圈,場麵尷尬得朱臻掩麵不敢看,她不想承認自己認識夏歸楚。
這反倒正合夏歸楚的意。
Alpha矯健的身體很快跟上音樂的節奏,夏歸楚力度十足地擺腰,扭胯,長腿時而交疊,時而滑步,剛剛還愁眉不展的臉,隨著舞蹈變得神飛色動。
朱臻遠遠看著,歎了口氣,還是這樣神采熠熠、瀟灑如風的樣子適合夏歸楚。
剛才散開的女孩們看夏歸楚真是來跳舞的,不是來砸場子的,跳得還相當好,也不再排斥,舞池恢複剛才的熱鬨,每個人都儘情舞動,有個大膽的女生還湊過來和夏歸楚鬥舞,夏歸楚絲毫不怯,全情投入律動,汗水濕透薄衣,背肌、胸肌顯出溝壑分明的輪廓。
就在轟鳴的音樂聲中,夏歸楚忽然聽見奇怪的哢嚓聲,他動作一僵,以他從業多年的經驗作保,他不會認錯,那是快門的聲音。他保持身體繼續跳動,清淩淩的目光巡視全場,果然發現一處卡座有人正拿手機攝像頭對著自己。
“拍夠了沒有?”夏歸楚沉下臉,大步走過去,劈手奪過那人的手機。身後朱臻見狀不妙,也趕了過來,問夏歸楚怎麼了。
夏歸楚冷冷道:“這人偷拍我。”
“誰偷拍了,我拍舞池記錄今天的見聞不行嗎!”那人一頭紅色長發,緊身短裙,長得倒挺俏,出聲卻是男人的嗓音。
“是嗎?”夏歸楚把手機上的照片懟到偷拍男麵前,“誰家好人拍日常見聞,專門挑人的特寫拍?”
那張照片拍的是夏歸楚剛和女生貼近鬥舞時的臉部特寫,他臉色緋紅,大汗淋漓,幾乎和女生臉貼臉,拍攝焦距推得極近,舞池燈光又昏暗濃豔,畫麵顆粒感很重,但也因此讓照片顯得更曖昧。
偷拍男無法反駁,伸手就去搶夏歸楚手裡的手機,被朱臻一胳膊抻開,她拿出助理的工作狀態,警告對方:“侵犯肖像權,你還有理了?等著收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