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靠,或許神可以,隻是一點虛妄的希望,也能支撐人再活久一點。
“話說回來,往後我不用再躲在紗簾之後,也不用麵具遮麵了,”曹南宗看進夏歸楚眼裡,“媽媽說我離開持明和集團就什麼也不是了,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這樣,我自己到底是什麼。”
“好啊,”夏歸楚一副照單全收的模樣,攬過曹南宗肩膀,神秘兮兮地在他耳邊說,“我剛剛拜神主的時候,許了個願望。”
“許了什麼?”曹南宗是絕佳的傾聽者,瞅準時機問,笑等夏歸楚的下文,他已經設想出很多答案,比如接下來的拍攝一切順利雲雲。
可是夏歸楚卻說:“我求神主,願某個傻瓜往後能隨心所欲,那傻瓜叫曹南宗。”
曹南宗張了張嘴,想問夏歸楚為什麼不給自己許一個實際點的願望,卻給他許願,浪費祈禱的機會,卻又極快地意識到,剛才自己許願的時候,也是給夏歸楚許的。
他希望他永遠自由。
可夏歸楚自由了,他們還能永遠嗎?
曹南宗總盼望著永恒,這點上或許他和雲流是很像的,隻不過雲流為了事事按她心意永恒不變,費儘心思控製變量,他卻打心眼裡認為,人本身就是善變的。
手按住夏歸楚的後腦,曹南宗用力把Alpha嵌進自己懷裡,眼睛發潮地眨了眨,他慶幸擁抱的姿勢讓他們如此貼近,卻又看不見彼此的表情。
麵對雲流,他越戰越勇,可抱著愛人,卻感覺自己變得脆弱,到處都是破綻。能對雲流說的話,很難跟夏歸楚說出口,家裡那張結婚申請書證明他騙過他,這一個汙點,就足以讓曹南宗把心弦交到對方手中,魚嚴.稍一動便顫顫悠悠。
“阿楚,我想和你說件事。”曹南宗才一開腔,後背已經起了一層焦慮的汗。
夏歸楚挨著男人脖子蹭,一無所知地茫然道:“什麼?”
曹南宗張口結舌:“我……”胃熟悉地開始絞痛。
察覺到曹南宗身體發僵,夏歸楚疑惑地一抬眉,正要追問,主神殿門口走來逛完一圈的石靈和小柯,一見他們就大呼小叫地圍過來。
曹南宗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夏老師,你可算回來了!哎喃……曹?”
石靈盯著沒戴麵具的曹南宗,完全呆住了,她沒看錯吧,這是喃喃還是……曹總啊?!
要說曹總對外的形象都是束發西裝,矜持貴公子的模樣,眼下這烏發垂落,長裙翩然的模樣,乍看和平時新聞裡見的不太像,但石靈是工作室的人,私下沒少研究老板和前夫的八卦,不至於真認不出。
小柯反應極快地捂住石靈的嘴,夏歸楚也打蛇隨棍上,眼刀飛過去,一副“敢亂說就滅你的口”的架勢,石靈忙識趣地點頭如搗蒜,用焦急的眼神表示自己絕對守口如瓶。
反倒是當事人曹南宗擺擺手,叫他們彆太緊張。
自打謀劃離開持明和集團,曹南宗便開始規劃如何脫離曹總和喃喃的身份,走自己的路。
前些日子夏歸楚沒有知會他,就把特約模特的消息放出去,還把罵仗火力引到自己身上,曹南宗固然生氣,但事後轉念一想,卻發現這恰好是個機會,一個讓他堂堂正正做回自己的機會。